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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1哈茨山、图林：均在德国境内。

&ldo;自己动手，很好！&rdo;驼子说，&ldo;在草原上请别客气。&rdo;

&ldo;我是不客气的，&rdo;他表示，&ldo;你们昨天为你们和我打了猎，今天或者明天我也要去打猎。&rdo;

&ldo;是这样吗？您是说，咱们明天还在一起吗？&rdo;

&ldo;不仅明天，还会有更长的时间在一起。咱们打赌怎样？我投入十美元的赌注，要是你们愿意，也可以更多些。&rdo;

勋爵卡斯托尔泊伸手抓钱包。

&ldo;收起您的钞票吧，&rdo;驼子比尔表示谢绝，&ldo;我们不参与打赌。&rdo;

&ldo;好吧，你们坐到我身边来！我要跟你们聊一聊。&rdo;

他们坐在他的对面。他打量他们，随后说道：&ldo;我从阿肯色河上船，在马尔文下船。想在那里雇一两个向导，但是找不到我喜欢的。是有些家伙，但纯粹是些贱货。这样我就骑马继续赶路，我想，真正的草原汉子只能在草原上才能找到。现在我遇见你们，而且喜欢你们。你们愿意同我一起到圣弗朗西斯科那边去吗？&rdo;

&ldo;您说得那么轻松，好像骑马出行只要一天就够了，是吗？&rdo;

&ldo;是一次骑马出行。是一天呢，还是一年，这没有什么好说的。&rdo;

&ldo;嗯，是的。可是您有没有预感到我们途中可能会碰到什么情况吗？&rdo;

&ldo;我希望了解这方面的情况。&rdo;

&ldo;您的希望不要太高。再说，我们无法同行。我们并不富有。我们以打猎为生，不能长年累月地绕道到圣弗朗西斯科去。&rdo;

&ldo;我付给你们钱！&rdo;

&ldo;是这样吗？那好吧，可以商量一下。&rdo;

&ldo;你们能射击吗？&rdo;

驼子一边向勋爵投去一道几乎是充满同情的目光，一边答道：&ldo;一个草原猎人能否射击？！多么不可思议的问题。这比您问熊能否啃东西还要糟糕。两者都是不言而喻的，正如我的驼背那样。&rdo;

&ldo;但我还是想让你们试一试。你们能把上面的秃鹫打下来吗？&rdo;

驼子比尔用眼睛估量一下两只鸟飞翔的高度，回答说：&ldo;为什么不能？&rdo;

&ldo;那就射吧！&rdo;

小矮个站起来，举起他的枪，瞄了一下，扣动了扳机，一只秃鹫中了弹，它使劲扑打翅膀，力图稳住自己，结果白费力气。最初它是慢慢坠落，随后速度加快。末了它夹住两只翅膀像一团沉甸甸的东西那样垂直地落了下来。

&ldo;怎么样，先生，您要说什么？&rdo;射手问道。

&ldo;不赖。&rdo;他回答。

&ldo;怎么？仅仅是不赖？您想想这个高度。子弹恰好击中要害，因为它在空中已经死了！任何行家里手都会称这是技艺高超的射击。&rdo;

&ldo;好，第二个！&rdo;勋爵向高个子猎人点头示意，没有理会小矮个的责难。

枪杆子大叔从地上直挺挺地站起来，左手扶着他那长长的来福枪，像一名朗诵艺术家那样扬起右手，眼睛瞧着天上第二只秃鹫，用郑重的声调说道：&ldo;老鹰在如画的原野上空翱翔‐‐它虎视眈眈地俯视着陵墓和沟壑‐‐如饥似渴地思念着香喷喷的腐尸1‐‐但是我要射死它！&rdo;

1谚语称：腐尸所在，秃鹫群集。

在朗读这些诗句时，他的举止如此笨拙，如此不灵活，就像是一个四肢能活动的木偶人一样。迄今他还一言不发，这首优美的诗势必给人留下深刻美好的印象。起码他是这样想的，因为他让那扬起的手垂下，转身向着勋爵，怀着自豪的期待心情注视着他。英国人早已摆出他那副傻乎乎的面孔。这张脸在抽搐，可笑又可悲。

&ldo;先生，您听见他朗诵了吗？&rdo;驼子问道，&ldo;是的，这位枪杆子大叔是个高雅的汉子。他当过演员，现在还是一位诗人。他寡言少语，但一旦他开口，只说天使的语言，就是说，他说的都是诗。&rdo;

&ldo;好的！&rdo;英国人点点头，&ldo;不管他是做诗还是做黄瓜色拉，那是他的事。但是我看重射击技能，他能射击吗？&rdo;

高个子诗人将嘴歪斜到右耳旁，并将其远远地张开，这算作是表示蔑视的一个动作。接着他举起他的来福枪，瞄准并扣动了扳机，刹那间鸟被击中了，而且正中要害，它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沿着正在变窄的螺旋线坠地身亡。

&ldo;好极了！&rdo;驼子比尔兴高采烈地呼叫道。

这个呱呱叫的枪炮通条大叔挥舞着双手，再次赋诗：&ldo;秃鸳被击中‐‐枪法高明，弹无虚发‐‐我愿放弃荣誉……&rdo;

&ldo;……别作诗啦！&rdo;英国人打断他的话，&ldo;您做这些诗、大喊大叫做什么？我只要知道您是什么样的射手。好的，事情没有问题。你们过来坐下，咱们再商量一下！就是说，你们跟我一起走，我支付你们的旅费。同意吗？&rdo;

这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看，点头同意，用&ldo;是的&rdo;作了回答。

&ldo;好的！那你们要多少工钱呢？&rdo;

&ldo;是的，先生，您提出的问题令我不知所措。向导‐‐我们应该是这样的人吧‐‐是不能讲工钱的。我们跟您交朋友，或许会同生死，共存亡。您以为这一切是可以用钱来买到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