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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什么？可拿到十六美元并且享受免费膳宿？&rdo;文书高兴得跳起来喊道，&ldo;十六美元？这简直可以富起来了！哪里可以得到这个职位？&rdo;

&ldo;在我这里。&rdo;

&ldo;在您这里？&rdo;话音中带着失望的声调。

&ldo;那当然啰。这事您也许不相信我吧？&rdo;

&ldo;唔！我还不熟悉您。&rdo;

&ldo;这马上可以弥补。我是杰弗逊&iddot;哈特莱硕士大夫，我的职业是医生和兽医。&rdo;

&ldo;就是说，为人和马看病的医生？&rdo;

&ldo;为人和动物看病的医生，&rdo;美国佬点点头，&ldo;要是您有兴趣当我的助手，我支付您刚才提到的那么多薪水。&rdo;

&ldo;但是我对这个行当一窍不通。&rdo;克勒尔谦逊地表示。

&ldo;我也如此。&rdo;硕士坦率地承认。

&ldo;您也一窍不通？&rdo;克勒尔惊讶地问道，&ldo;您肯定研究过医学吧？&rdo;

&ldo;没有！&rdo;

&ldo;但是，您既然是硕士，还是大夫……！&rdo;

&ldo;这我当然是！我有这些头衔和地位。这我比谁都清楚，因为这些头衔职称是我自己授予的。&rdo;

&ldo;您……您自己？&rdo;

&ldo;当然啰！我对您坦诚相待，因为我想您会接受我的建议。我本来是裁缝。随后我当了理发师，接着又当了舞蹈教师。后来，我创建了一所青年女士教养院。该院停办后，我去拉手风琴，成了流动乐师。此后，我还在其它一二十个行业中锋芒毕露，出尽风头。我熟悉了生活和人，我的这些知识的精粹就是这个经验：一个聪明人不可能是笨蛋。世人都想要受骗上当。的确，满足这一愿望就是给他们帮了最大的忙，人们要是蒙骗他们，指鹿为马，他们会感激不尽。特别是要恭维他们的缺点，他们精神上和身体上的缺陷和残疾，所以我就成了医生。您瞧瞧我的药箱！&rdo;

美国佬打开箱子，揭开盖子。箱内有五个格层，每个格子都以红色天鹅绒铺村，都用金色线条装饰。每格都有一个小瓶子，瓶内装着颜色好看的液体。各种各样颜色的液体都有，一应俱全。

&ldo;哦，这就是您的药箱！&rdo;克勒尔说道，&ldo;您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药品？&rdo;

&ldo;都是我自己制造的。&rdo;

&ldo;我还以为您在这方面一窍不通呢！&rdo;

&ldo;哦，这个我懂！是的，这极简单。您在这里所看到的，无非是一丁点儿颜料和多一点儿的水，被称作aa（水）。我的全部知识和才能都凝结在这个词里。为此，我杜撰出其余的措词。这些词听起来务必尽可能悦耳。因此，您在箱子里还可发现诸如这样的标题：aasalaandra、aapeloponnesta、aachlboraslaris、aavocabulataria等。您根本不会相信我用这些水进行过怎样的疗法。这也不怪您，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些疗法。关键的问题，不是期待疗效，而是捞到钱，并溜之大吉。合众国幅员辽阔，可能要过了若干年，我才能绕它跑一圈。这期间，我已成了腰缠万贯的富翁。我不必为生活花费什么，因为我所到之处，人们给我端来吃的食品，总多于我的需要，而在我走时，还把我的口袋塞得满满的。对印第安人，我也不必害怕，因为我身为医生，在他们那里是不可侵犯的。就这样敲定吧！您愿意做我的助手吗？&rdo;

&ldo;唔，&rdo;克勒尔嘀嘀咕咕道，&ldo;我觉得事情令人忧虑，这样做不诚实。&rdo;

&ldo;您别惹人发笑啦！相信就是万能的。我的患者相信我的药物疗效，服用后就都康复了。这是欺骗吗？您不妨试一试！您现在已恢复体力，而我要去的农场，您又是顺路，这样您就不会有任何损失。&rdo;

&ldo;好吧，我愿意试一试，也许是出于感激。可我心不灵手不巧，不擅于弄虚作假，挂羊头卖狗肉。&rdo;

&ldo;您也没有这个必要。这事由我自己来干，您只需要毕恭毕敬，一声不吭就行了，而您的全部工作就是：从箱子里取出我告诉您要取的瓶子。其时，我把您当成我的仆人，这事您得容忍。好吧，前进！我们动身吧！&rdo;

他又挂上箱子，于是他们一起继续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见到远处有个农场。看样子农场不大。现在克勒尔得要背箱子了，因为大夫自己背箱子有伤大雅。

农场的主楼是木板建筑。其旁边和后边，有个精心管理的蔬菜水果园。杂用建筑物距离住宅不太远。那儿栓了三匹马，这是一个可靠的标志：陌生人在此停留。他们坐在一间房间里，饮着农场主自己酿造的家用啤酒，见到江湖医生同他的助手走来。&ldo;我发誓，这是真的！&rdo;他们中的一个叫喊道，&ldo;我没有看错吧？我必定认识他！要是我没有搞错的话，他就是哈特莱，那个拉手风琴的乐师！&rdo;

&ldo;是你的一个熟人？&rdo;第二个人探问道，&ldo;你同他有些瓜葛吧？&rdo;

&ldo;当然啰。这小子生意兴隆，赚了很多钱，口袋里装满了美元，我也同样挣到了很多的钱，靠的是夜里把他洗劫一空。&rdo;

&ldo;他知道是你干的吗？&rdo;

&ldo;唔，大概知道吧。太好啦，昨天我把我的红发染成黑发了！还有，耳朵的失去‐‐唔，该死的印第安人！‐‐也使我无法被认出来。可你们别叫我，也不要叫康奈尔！不管怎样，这小子可能会干扰我们的事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