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六个人集体回应,声音喊得非常响,如同几十个人在,吓得才转身的赛门一个哆嗦。
从新赫罗纳杀来的塞尔旺军队越来越多,终于开始了攻坚战。第一波攻防战,是在第十天开打的。赛尔旺人抢掠完新赫罗纳后,大军剑指翁达港,谁知道在伊萨贝拉大峡谷,让布鲁斯这个小钉子绊住了。
第一天营寨防守战,丁大队在后当预备队,甲大队在最前防守。当赛尔旺人铺天盖地箭雨射来,委身巨木寨墙后的死士营军兵,纷纷惨叫倒下。这片黑压压的箭矢乌云,比欧来登斗兽场面积都大,落下来后,密密麻麻钉在寨墙上,如同长出一层黑毛。
而从寨墙缝隙穿过的,或从上面越过的箭矢,都射在甲大队死士身上,一下子交代小半的人。
“盾牌!弓箭!”布鲁斯站在高高指挥台上,急得直跳脚。早让军部拨给器械,可迟迟不到,这仗还怎么打!
又是一阵箭雨射来,身无片甲的死士,又是一片惨叫。这次赛尔旺弓箭手离得更近,射透寨墙的箭矢更多,死亡也就更大。现在还能站起来的甲大队死士,不过十几个了。
而这十几个人,也没能见到正午的太阳。接下来又是一阵乌云飘过,将寨墙后的死士全数消灭。
伊萨贝拉军营里,大家哑然无声,这仗还用打么?
“呜呜!”赛尔旺大军的攻击号角吹响了,他们的步兵排着整齐方队,慢跑冲了上来。
“乙大队,出击!”布鲁斯如同疯狂赌徒一样,不输光了不算完。他令旗一挥,让乙大队补上。而火鬼瓦尔特的督检队也举起屠刀,几个迟疑不动的死士,马上成了刀下亡魂。
“奶奶的,反正都是一死,冲啊!”乙大队死囚们,一声叫骂,挺着长枪扑了上去。死在督检队刀下,死了也是囚犯,若是杀敌不死,回来就能自由。只要有希望,他们就有追求。
隔着厚厚的粗大木桩栅栏墙,双方长长的步兵铁枪互相捅。谷奥国死士没有甲胄护体,而赛尔旺步兵皮甲也没多结实,寒光闪闪的尺长铁枪头,可以肆无忌惮收割双方士兵的性命。
布鲁斯设的营寨很鬼,避开的四面受敌。而且从新赫罗纳来的官道,到了这里一收,仅仅只能容许十几个人通行,左右都是巨石。赛尔旺攻上来的敌军不论有多少,都只能少数几十人上前刺杀。在攻杀最激烈的寨门,双方总的人数差距,在这里看不出来。
可双方战损交换比,也是差不多。里面死一个,外面死一个,鲜血瀑布般流下峭壁,将汹涌翁达江都染红了。
隔着巨大木桩,铁枪刺出去,也刺进来,每一枪收割一条性命。双方在这里拼杀,前排战士拼命将铁枪向前捅刺,后排战士透过前面人缝向前猛戳。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人迈过尸体继续刺杀。尸体堆积碍事了,就将其踢到翁达江里,空出下脚地方继续拼杀。
这是意志的考验,这是军纪的对决,这是荣耀的拼争。一方为了救赎赦免,护国保家,一方为了战功赏赐,开疆辟土。
战技,靠边。
斗术,靠边。
谋略,靠边。
这里只有性命相抗,这里只是生死拼争,这是只是死亡交替!
布鲁斯红了眼,不是为士兵伤亡心痛,是为胜利迟迟不到而心焦。眼看前面乙大队已经人数不多了,他令旗一挥,丙大队开始整队。这些死士后面,瓦尔特军纪大刀又扬了起来。
“杀!”丙大队死士,让激战所感染。既然都是死,就死的壮烈一些,杀个侵略者垫背!
“当当当!”赌博要拼上老本的布鲁斯,终于听到赛尔旺军的收兵锣声。艾摩斯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到了正午。刚才这番激烈搏杀,不觉就是两个时辰。他松开握紧的拳头,手心里全是汗。
“只能这样么?”艾摩斯苦苦思索。才第一天攻击,布鲁斯已经填上近四百人,加上前些天白死的一百人,布鲁斯死士营只剩三百人了。明天若还是这样,中午都守不到,“又改怎么办呢?”
但布鲁斯不这样想,他大口吃着马肉,听着周围人阿谀奉承,很为今天胜利飘飘然。算上新的伊萨贝拉营,他手中可是有两千人,如今才损失五百人,不过四分之一。
“大帅指挥若定,实为我辈楷模!大敌当前,面不改色,杀得赛尔旺贼军屁滚尿流!”这是赛门在拍马屁,“我当时都吓尿了。可抬头看见大帅风姿,马上不怕了。大帅如此丰功,当是谷奥国战神再世。”
“战神?那是仲老头的。”
“仲瀚漠算哪门子战神,就是个跑神!”
“哈哈哈!”
听着大营欢笑,艾摩斯刚要进去。却意外听到一句狠毒的话,不禁心中气闷,又站了下来。
“大帅,明天让丁大队上吧!艾摩斯不是厉害么,肯定能顶住。”这是赛门出阴招下毒手。营门地方是以命换命,闪躲腾挪空间都没有,双方隔着栅栏乱刺,脸面都看不见,如何发挥单兵能力。
“那小子啊?放一放吧。”幸好布鲁斯没同意,否则艾摩斯就要马上转身,回去吃最后一顿马肉了。今日赛尔旺人箭矢厉害,很多马匹也被射死翘翘了,只能分给众人吃掉。
“丁大队第九小队艾摩斯求见。”艾摩斯在大门外面,高声叫名求见。
“进来。兔子耳朵长,才说就到了。”布鲁斯又咬了一口马肉,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