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学历,刚满十八岁的时离,在一家小餐馆打工到晚上。
出了餐馆,闷热的风迎面扑来,把时离的头发吹成了直线,浓重的水汽附在皮肤上,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从口袋掏出手机,晚上九点。
马路上车流如织,有许多刚下班的年轻人,乌泱泱的挤在公交车站牌前,伸出脖子张望着车来的方向,专注而焦急。
时离站在站牌后面,时而玩会儿手机,时而抬头望一眼前方。
人流骚动了一下,听见停车的声音,时离抬头,目光落在公交车头的车号上,又继续低头玩手机。
周围的人,逐渐减少,又逐渐增多,时离又被挤在了后面。
天边响起一记闷雷,伴随着一道紫色枯藤般的闪电,人群里有人惊叫一声:&ldo;要下雨了?&rdo;
风吹卷起地面上的沙尘,裹挟着被暴晒了一天地面的热气,朝人群刮来。
刮得那叫唤下雨的人,声音都破碎摇晃起来。
这狭小的站牌,一时成了唯一避雨的地方,所有人都削尖了脑袋,一个劲儿的往站牌下挤。
时离后退一步,直接站在了人行道上,她抬手看了看腕表,&ldo;呀&rdo;了声,刚才被人群挤的挡住了视线,没想到刚才停下的那辆车,就是她回家的最后一趟末班车。
裙子被风吹的不停往上卷,时离边护住裙摆,边提着包往回家的方向跑。
跑了没几步,有车灯照过来,一个出租车司机探出了脑袋,&ldo;小姑娘,要不要坐车?&rdo;
时离摸了摸口袋,问:&ldo;去翡翠园多少钱?&rdo;
司机伸出五个手指:&ldo;大约五十块。&rdo;
摸进口袋的手指一顿,时离立刻摇摇头:&ldo;我家人一会儿来接我。&rdo;
&ldo;早说嘛!&rdo;司机抱怨一声,把车开远了。
徒步回家是不可能,时离想先自己走一段,然后走到半路再打车回家,那么她身上带的钱也该够了。
要下雨了,路上的人行色匆匆,车喇叭声、尖锐的刹车声,响成一片。
时离去便利店买了一把雨伞,她用力抓着伞柄,快速的穿行在马路上。
风越来越大,随着一阵倒豆子般的滴答声,雨点疯狂的砸下来。
时急时缓,就像在进行一场交响曲。
从市区到郊区,时离走了一个小时,现在已经是十点左右了。
风小下来,雨势却不见小,眼前的雨幕连接成一条白色的线,欢脱的跳跃着,不知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