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株纤细的竹,她硬生生活成一棵伟岸的松。
她的肩膀,比以前更瘦弱了,却更有力量感。多了一份叫做担当的东西。
想起今天铺天盖地的报道,眸光暗沉了几分。
他低声开口,语气很轻,许是怕声音太大惊扰了昏睡的王美光,&ldo;时离,我因五年前时姝的死而迁怒于你……&rdo;浅薄的唇动了动,张了几下,才又发出声音,只是更低了:&ldo;在那次墓地说的话,我想收回……&rdo;
眼皮一抖,水眸猛抬,时离怔怔望着那张无论何时何地都英俊绝伦的脸,菱唇抖得不像自己的。
夜爵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隐隐的明白,却又告诉自己这根本不可能,他、他在干什么?
是在向她道歉吗?
见女孩微张着嘴,满脸讶异到不可思议,夜爵忽然凑近一些,嗓音压的极低极低:&ldo;我说的是真的。这五年我想了很多,很多……&rdo;
究竟有多多,他暂且不想去算。
也许从一开始,一些事情早已注定,可是他却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把它一坚持就坚持了五年。
五年的光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可是人又有多少个五年呢?
漆黑的凤目,眼尾熠熠生辉,仿似房内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他迷人的眼角,让时离忍不住眯起眼,酸涩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ldo;你……&rdo;嗓音颤抖的几乎发不出音来,时离慌忙抬起手背,匆匆抹掉眼泪,低若蚊蝇的问:&ldo;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认为是我杀了时姝吗?&rdo;
她怕自己会错了意,因为这五年来她过的小心翼翼,从来不会认为幸运会降临在她的头上。她更没想到,她和夜爵的关系,会因为这次铺天盖地的报道,迎来破冰之旅。
&ldo;从墓地回去后,我想了很久,以你胆小懦弱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有勇气杀人呢?&rdo;他反问,唇角抿起一道弧度,像是笑了。
可是待时离仔细去看,却什么都没有。
他这是间接损她,还是夸她?
时离不清楚,但咬着唇瓣,露出细白的贝齿,继续问:&ldo;你的意思是你不相信我害死了时姝?&rdo;
&ldo;嗯。&rdo;他点点头,弯曲的腰肢也直起来,猛然间和她拉开了距离。
背后的白光又重聚,点点落在时离的身上。她终于猛吸了口气,感觉身上的血液开始往脑袋顶汇聚,继续思考着夜爵刚才说的几句话,唯恐自己会错了意。
时离的这般小心翼翼,夜爵自然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