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身上,齿间,空气之中,那不分你我的血腥味,刺激着周以光每一根躁动的神经。
“来吧,再用力一点,你把我的心挖出来它一定是热的”
如我看向你的眼神一样炙热。
周衍的手一直按在周以光的胸膛之上,周以光伸手握住周衍的手腕,手腕冰凉,鲜血温热。周以光没有试图挣脱,反而将周衍的手重重压向自己的胸膛,深深刺入皮肉的手指刺入心窝更深的地方。仿佛周衍,是在用这样一种方式,进入他。
“啊”
不是是疼痛还是其他原因,周以光的脖颈连带肩胛骨,重重向后仰去,苍白的皮肤之下,脆弱的喉结更加突出。
梦境中,周衍忽然有这样一种冲动,他想一口咬断周以光的脖子。周衍把手从周以光的胸膛拿开,慢慢覆上周以光的喉结,指尖沾染鲜血,一点一点涂抹在那苍白脆弱的喉结上。好像他一生,都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耐心。
梦境中,周衍有力的手指卡在周以光的脖颈上,缓缓收紧,喉咙那块脆弱的骨骼扭曲变形,胸腔当中的空气渐渐消失殆尽可周以光看向周衍的目光依旧神情,周衍低头看着自己手下这一幕,心中有迟疑,有惑未解。
梦境之外,怀抱周衍有些着急了。
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恐怕梦里的周以光撑不住多久,很快就会被那个“自己”掐死。这法阵亦真亦幻,既然能困住人,便也能够伤人。
周衍看着自己怀中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轻轻问他:
“你还想活吗?”
“为什么不反抗?”
“如果你死在梦里,那你这句身体,恐怕就要永远沉睡了。”
“你的梦,本就受你自己的意识的操控若你不想反抗,那谁也救不了你。”
周衍在梦境之外对周以光说话,周以光根本什么都听不见,这点周衍很清楚。可他还是一直在说,不停地说,好像这样一直说话,就能掩饰一些东西。
周衍他在掩饰什么呢?
他在掩饰他的恐惧,活了这么久,他第一次有点害怕。他怕周以光再也想不过来,倘若周以光真的再也无法醒来,那他那些蚀骨旖|旎的心绪,该如何安放呢?
“你不想反抗,谁也救不了你”
周衍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像是在对周以光讲,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忽然,他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也不绝对是,谁都救不了你
或许别人不行,但是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