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涵心中一苦,她又何尝不想像妹妹说的那般干脆决绝?但是家族的羁绊,错综复杂的利益关联,让她放不开手脚,也淡然不敢这样去做。
柳涟漪满脸疼惜地望着她,有将她柔弱的身子揽入了怀里,疼惜的道:“姐姐,你这样妹妹我实在很是心疼,难道真的要那个名存实亡的婚姻,耗尽你最后一点青春吗?”
“也许这就是女子宿命吧?”柳湘涵悲切着道,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人也被决堤而来的悲伤所笼罩。
柳涟漪也被直抵入心底悲愤所浸没,终究没有忍住,与柳湘涵两个抱作一团,嘤嘤哭泣起来,边哭边在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朝一日见了那负心人,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一定会为姐姐出头。
什么女子宿命?不应该如此,也不会如此!
猛然之间,她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莫倾歌说他久病成医,何不找他打问打问,看看姐姐身上的毒是否有地方可以医治?
想定了就身体力行地去办。
第二日清晨,送走了姐姐柳湘涵,柳涟漪就换了一身青色的男士锦袍轻便出门。
整个桃花水榭,被一层薄雾所笼罩,愈加显得写意悠然,柳涟漪纵身一跃,足尖轻点着水波粼粼的湖面,如蜻蜓点水一般,踏水而过,了然无痕。
柳涟漪从外围的曲廊翩然落下,一身青衣衣摆飘飘,如漫天落下的树叶一般,一头青丝被一根翠色的发带束住,不施脂粉,不饰朱钗,清新淡雅地如春日里的新柳,却比之任何浓墨重彩的画面愈加旖旎惹眼,周身都带着氤氲的雾气,美得如烟似柳。
“你来了?”一道清雅的男音恍然响起,淡凝这柳涟漪,微微扬起的嘴角,浮起一抹和煦如暖阳的微笑。
柳涟漪走了进去,只见栏杆放着一张竹案,上头设着各色茶具,茶香萦绕,缓缓地钻入鼻尖。
“喝的什么好茶?”柳涟漪笑意盈盈地捧起一盏茗茶,毫不客气地席地而坐,抬眼望去,只见他也一身青色的金丝软袍,像同她商量好的一般,愈发将他俊美无双的容颜衬托得淡雅脱俗,恍若谪仙,长发散落于其间,不扎不束,幽深的眼眸,斜飞入鬓的修眉,高挺的鼻子,轻抿的薄唇,清俊的脸上隐隐的流光闪动,真似画上走下来的人。
“雪山银毫,你这里倒是有不少好茶,只是没有好水来衬,终究缺了些什么!”莫倾歌微抬着眼眸,眸光清朗,让他的整张脸开起来风度翩翩。
“好水好办,等我哪日弄了来,给你泡茶就是!”柳涟漪纤细素白的手指轻捏着手中的青玉茶盏,似笑非笑着道,这一等一的好水只怕是有晋级之功效的灵水,如果用来泡一壶茶,那效果倒是绝妙。
莫倾歌唇角噙起一抹微笑的弧度,他的整张清俊无双的脸,似潋滟着隐隐的华光,姿态娴雅,“你不可能只为了喝我这里的一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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