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忍了笑,只道:&ldo;可惜没有正装。&rdo;便颇有风度地朝我行了个礼,躬身伸出臂弯来。这样一来我不配合的话,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当我搭上他臂甲的一瞬,他还周到地施了个清洁术,把我的衣服也弄得整整齐齐。
我的舞步相当糟糕,而且还担心着费耶罗一个人晾在外边,或许他可以召唤一座晶能傀儡作舞伴?当我再次扭头去看的时候,只见精灵男气急败坏地说:&ldo;一群猪队友还玩上瘾了!&rdo;一言不合就打开了他的反幻象应用。魔晶的细网扫过,一屋子的颠倒梦想都现了原形。宾客们全是木偶假扮的,一个个披挂着落满尘灰的彩布,由悬挂在房梁上的丝线操纵,重复地跳着圆圈舞。弗兰跳舞跳得正起劲,一条粗腿高高抬着,一时囧在那里,停下来也不是,接着跳也不是。
厅堂还是那个厅堂,只是瞬间变得毫无生气,管家搓着手走上来:&ldo;哎呀,见笑了见笑了,各位也知道,园子里平日里就没什么客人,女主人新近服丧心情忧郁,老仆一心寻思着假扮个舞会,聊以为女主人排解忧伤。其中并没有欺晃贵客的意思。&rdo;
我懒得陪他客套:&ldo;你的女主人呢,让她出来。&rdo;
管家叹了口气:&ldo;唉,女主人始终没有下楼,都是老仆自作聪明,散了吧散了吧!&rdo;一众家仆从阴影中现身,七手八脚地搬走了木偶。
&ldo;那好,带我们去见公爵夫人。&rdo;
斜刺里却冲出一个人影来,大口喘着气,手提一根槭木佩剑指向狼人:&ldo;莫走!我,我与你决斗!&rdo;细看正是刚才门口站岗的年轻人。只见他哆哆嗦嗦地脱下手套,往地下一掷。说时迟那时快,弗兰敏捷地伸出脚背,又一踢把手套接在手里:&ldo;太暴力了,太暴力了,一个女人而已,值得要死要活的吗?一起去见她,把话说清楚了再斗不迟。&rdo;
&ldo;是,是,犬子无理。还不快把剑收了!这就去见女主人是也!&rdo;
女主人的房间在塔楼顶部,长长的黑色帘幕低垂着,白锡的烛台下插满了流泪的白烛,烛光却很快淹没在高耸而空旷的房间里。公爵夫人身着刺绣的黑纱,出来颂了个安,就坐在了中堂的椅子上,道:&ldo;有失远迎,小女子当下没什么心情会客。&rdo;
&ldo;是我啊!&rdo;狼人上前半步,管家的儿子持槭木剑挡在他面前。
公爵夫人神情复杂地看着狼人,又垂下眼去:&ldo;吾爱,他们都说是你杀害了公爵。&rdo;
&ldo;连你也这么说!&rdo;
管家冷笑一声,掀起丝绒的黑布,公爵的尸体正陈放于厅堂中央:&ldo;客人请查看公爵胸前的伤口,是狼爪所为,寻常的兵器可不是这副模样。&rdo;
&ldo;不,不是我。&rdo;狼人的辩白很无力。
&ldo;野兽就是这样,现在假扮的像个绅士,作了恶就推说全忘了,睿智的客人可不会被这种愚蠢的套路蒙蔽。&rdo;
&ldo;不,不,你们看公爵的嘴唇发绿,分明是中毒而死,恶毒的管家假作了伤痕嫁祸于我!&rdo;
&ldo;中毒?那算什么理由,多半是你的脏爪子里藏带了□□。&rdo;
公爵夫人一连后退几步,管家上前急欲表忠心,狼人低头盯着地板。
公爵夫人求助地望向我们:&ldo;我是一介没有主见的妇人,又没有子嗣,究竟辨不得忠奸,请客人告诉我谁是真凶?&rdo;
我给费耶罗使了个眼色,我大概有一点头绪了,只要破解了这个谜题,午夜的主人多半就会现身。如果使用反幻象应用,应该能够很快得出答案,但这样做又可能不够礼貌。
弗兰见不得我跟费耶罗眉来眼去,推开我俩就走到大厅正中:&ldo;精彩绝伦!可惜戏文有些老套。狼人和管家都有嫌疑,看起来最无辜的那一个就是真凶了。美丽的女公爵,您毒杀了自己的丈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