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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我们要尽快找到忒妲，和她谈一谈。&rdo;我说。

午夜夫人说：&ldo;如果谈话能有用。&rdo;

如果谈话有用，战争又是哪里来的?我不能责怪午夜夫人的悲观，事实上只要提到忒妲，葛琳达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她也许根本不愿意再去见忒妲，尤其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

韦恩说：&ldo;也许一切都是徒劳，但是如果不努力试一试，剩下遗憾也没什么用处。&rdo;

葛琳达沉默地点了点头。

午夜夫人召唤出一座黑曜石镂刻的六分仪，说：&ldo;我这里恰好有忒妲大营的坐标，你们是要直接传送过去呢?还是先传送到附近，然后走路去拜访比较礼貌?&rdo;

&ldo;不，&rdo;我说：&ldo;我们先去一趟乌云银行。&rdo;

&ldo;乌云银行吗，&rdo;午夜夫人端着戏子的笑容说：&ldo;乌云的会计们正在办活动，听说有甜食免费品尝。&rdo;

&ldo;我决定了，去乌云银行。如果忒妲不听劝告，我需要一个备用计划。&rdo;

虽然不喜欢，最近小队里好像一直是我在做决定。原本爱管事的精灵男叛变了，队长葛琳达则困扰于她自己的心事。小队里有一个名义上的民主程序，可是无论我要做什么，韦恩必然毫无原则地双手赞成，弗兰西斯又是一贯的什么都无所谓，简单多数，于是我成了一个蹩脚的领导者。作为一个蹩脚的领导者，像韦恩说那样&ldo;尽力试一试&rdo;是不够的，我要找到一个阻止战争的方法。

午夜夫人又读出了我的心思，但没有评论，只说：&ldo;如你所愿，坐标乌云银行。&rdo;

第32章第三十二章乌云银行奇遇记

&ldo;好像棉花糖一样!&rdo;韦恩少见多怪地评论：&ldo;我还以为乌云会是黑色的呢。&rdo;

雪白的摩天大楼纯由云朵砌成，高耸在深蓝的天空之上。这里是一个冰元素的小世界。我说：&ldo;云彩当然都是白的，当浓厚云层遮蔽了阳光，从下边看就变成了乌云。我来这里是要跟冰雪的会计们做一笔交易。我们既然要阻止一场战争，扔一个或几百个寒冰箭是不够的，我需要得到冰元素的支持。&rdo;我大致向队友解释了来意，并示意在元素的地界里保持仪态庄重，不可胡乱说话。

推开云殿的大门，一位雪妖漂浮着迎上前来：&ldo;欢迎光临，大法师布莱克伍德!我们共同的商业伙伴万神殿对您评价颇高。我叫摩根，乌云银行的会计主管，请问有什么我能为您服务的吗?&rdo;只见这位会计主管摩根身材短小，圆圆的红脸，圆圆的肚子，身着黑色的燕尾服和礼帽，手提一根文明棍，背后一对小小的翅膀殷勤地扇动着。

&ldo;他真的是雪妖吗?&rdo;韦恩小声说：&ldo;在歪歪小说的插图里，雪妖都是小仙女的模样。&rdo;

雪妖摩根闻言皱眉，凑出一幅苦大仇深的表情：&ldo;还不是都怪那些变态的冰霜法师!乌云银行的会计里原本是有不少美女的，可是法师们总是不老实，非要诱拐漂亮的雪妖回去作情妇，还画成图片放在歪歪小说里炫耀，给银行造成了严重的声誉风险。为了强化内控，保障正常经营，现在你们只能找到我这样的雪妖啦!&rdo;

韦恩瞅我：&ldo;你不会恰好也干过拐骗雪妖妹子的事情吧?&rdo;

哪有!像我这样正派的法师，要拐骗也是去拐骗骑士团的小帅哥好吧?呸呸呸!

摩根捧着圆圆的肚子笑出声来：&ldo;抱歉，哈，银行家的笑话总是有点冷。忘了欢迎大法师的朋友们，有空可以多来坐坐，顺便了解一下乌云银行的产品哟。对了，我们的新产品!乌云雪糕免费品尝活动，请各位一定要试试。&rdo;

一队富态满满的雪妖高举着冰雪的甜点从云层中鱼贯而出，胸牌上写着职称：产品经理，脚下木屐打着欢乐的鼓点。

韦恩接过一碗雪糕，然后又小声问我：&ldo;这个是面包与盐的意思吗，我们必须吃下去，表示接受善意?&rdo;

&ldo;不是，雪妖的甜食很非常好吃。&rdo;我把我的一份也塞到了他手里。乌云雪糕的美味名声在外，但是糖太多热量死高，死人吃下去一定会发霉的。

葛琳达宛如淑女地举起白锡的小勺，才抿了一小口。韦恩已经把两整碗都倒进了肚子里：&ldo;好吃!我还能再要一份吗……&rdo;

&ldo;当然，谁能拒绝小帅哥的阳光灿烂的笑容呢?不限量供应!&rdo;乌云的产品经理们十分开心，当场压制云朵，又合力拖来一道彩虹塞了进去，然后赤着脚提起裙裾，跳着舞一番搅拌之后，六种颜色的雪糕变戏法似的堆满了大堂。

&ldo;出于诚信经营的原则，&rdo;会计主管说：&ldo;乌云银行必须做出以下提示：该产品热量较高，大量食用可能会导致发胖。&rdo;

弗兰西斯思考了一下，又取了五块颜色不同雪糕。韦恩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ldo;之后加油运动就好了!&rdo;然后一屁股坐下，摆出全部吃光的架势。

韦恩嘴里塞满了雪糕，又好像想起来什么，含糊地说：&ldo;这个会很贵吗?管他呢，有小黑付账!&rdo;

&ldo;免费品尝活动，当然都是免费的。&rdo;会计主管说。

一位产品经理插嘴：&ldo;关键在于借贷平衡，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制作雪糕需要消耗云层中的冰元素，但同时雪糕中富含果葡糖浆和反式脂肪，可以将热量转移定价至消费者处，从而制造更多冰元素。这正是金融产品设计的精妙之处。&rdo;

乌云银行的生意经果然精妙绝伦，我认为这种免费雪糕产品拿去南方售卖定会大受欢迎。不过除了品尝雪糕之外，我此行拜访乌云银行还有正事要谈。

&ldo;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rdo;会计主管谨慎地发言：&ldo;大法师布莱克伍德需求冰封冻结北境的某支军队，是一场冰风暴吗?&rdo;

&ldo;一场超常规能量的冰风暴，或者类似的法术。&rdo;

&ldo;冰风暴是禁咒，您是否考虑……&rdo;

&ldo;我必须阻止忒妲的军队南下，这种、那种，或者任何方法。在此我正式寻求乌云银行的流动性支持。&rdo;

&ldo;具体法术的名义的问题……乌云银行倒也不是不能安排。但是该项流动性需求数量过于巨大，您是知道的，关键在于借贷平衡。&rdo;乌云银行的会计主管谨慎地将双手抱在身前，微笑着等待我的出价。

&ldo;当然，当然，这会是一笔好交易。&rdo;我需要付出足够的价码：&ldo;此事完结之后，我来为乌云银行打工五年，我是一个有执照的冰霜法师，我可以熟练从事冰元素的帐务配平工作。&rdo;

&ldo;嗯?小黑以后要来银行打工，那以后我可以常来看你吗?&rdo;韦恩嘴里塞着雪糕说。他的意思是可以经常来蹭雪糕吃吧。

&ldo;大法师的慷慨协助，对乌云银行来说总是无价的。&rdo;会计主管摩根摊开一张白云作纸，快速地写下了几行计算公式。

摩根速算了一番，又咬着羽毛笔长时间没有表态。我伸长脖子去看，计算结果的意思是：我至少得打工三十六年才还得清债务，乌云银行果然是是黑啊。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三年或者三十年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差别，但是‐‐我跟韦恩说过，等任务结束后，我会跟他尝试交往。这是三十六年啊，等一切结束韦恩也得六十岁了吧?其间他倒不是不可以来乌云银行蹭吃蹭喝，但是我怀疑我将不会有机会出来跟他见面，乌云银行的工作是全年无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