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尼抽泣着给穆维讲起了整件事的来由。
追溯到十天前,一个雨后的傍晚。
庄园外来了名流浪的魔法师,他被雨淋得很狼狈,身子湿漉漉的在风中瑟瑟发抖。事实上很难把一名尊贵的魔法师先生和“流浪”这个词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对方的魔法徽章上还标着六根金叶草。
汤尼的父亲老布拉威年轻时在外跑过,见识还算广,认出了对方是一名不得了的六阶魔导士。当听到魔法师先生开口索要食物,立马谦卑的把对方迎进了庄园内好生招待,把那些自己都不使得吃的酱肉全部供到了餐桌上。
起初,魔法师先生还算正经,但渐渐的举止就开始轻薄无礼了。
他霸占了老布拉威的堂座,嘴里吃嚼大鱼大肉,空着的手连番调戏年轻的女佣人们,眼睛里露着一副se迷迷的下流神se。
这还不是关键的,尽管这位魔法师阁下长得不敢恭维,还上了年纪,但是以他魔法师的高贵身份足以弥补这一切。女佣人们非但没有怨气,反而还受宠若惊的争着朝他身上粘,幻想着今后成为一名身份不同往ri的魔法师夫人。
直到他做出了一件彻底激怒了老拉威尔的事情。
听到这里,穆维自然而想到的是那位魔法师动了不该有的歪念,染指了老拉威尔的情妇或者女儿。不过也是来的路上,从村民们嘴里就听说老拉威尔为人还算厚道,在他妻子死后一直没有另寻新欢。
而拉威尔的膝下也只有汤尼一个孩子,穆维思绪转了个弯,说道:“你的父亲把那头母猪当作宝贝女儿一样养着,可以算是他的逆鳞了。换言之能让你父亲如此震怒,该不会是那位魔法师对母猪感了兴趣吧?”
“如您所料。”
汤尼露出了个叹气的苦笑:“那个混蛋确实对公主感兴趣了,他指责父亲居然偷偷藏着这么一头好家伙,说是体镖肉肥的,宰了吃味道一定会不错。”
“老拉威尔的回答呢?”穆维示意他说下去。
“父亲先是恳求,再是跪地磕头,可是那个混蛋趾高气昂的说他是魔法师,他想要的一切都应该乖乖的为之奉上。”汤尼捏紧了拳头,接着讲道:“父亲。。。父亲怒而挥起了菜刀,哆嗦着两条腿扬言要跟他拼命。”
穆维的眉头稍稍皱拢,有点奇怪:“对着一名六阶魔导士挥起菜刀,这份勇气值得歌颂。不过我很费解是什么原因,使得你父亲在做出这个大胆的举动后没有当场死在对方手中。从那名魔法师的xing格来讲,他没理由会对一名乡下小庄园的主人留情才是。”
“说来或许您不信,那名魔法师在看着父亲拿出菜刀后,他居然脸se煞白了。然后,然后他就跑了。。。”汤尼表情很jing彩。
穆维嘴角抽搐:“跑了?”
“对,当时我和父亲都傻了眼,没想到靠着一柄菜刀就能把六阶魔导士吓跑。”汤尼回忆起来不禁唏嘘,脸se慢慢绷紧了:“错愕之余,原以为事情就这样有惊无险过去了。可是当天晚上,我半夜里起床去解手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顺着走去看到了那个该死的魔法师。他不知是什么时候又溜了进来,趴在棚圈边,正把一瓶红se药剂倒进了公主的食盆里。看到我赶来,他一溜腿闪得没了人影,回头时公主已经贪婪把食盆吃了大半。”
一大堆混乱的思绪,随着红se药剂四字传入耳内,终于有了头绪。
穆维习惯xing手指捏着下巴,沉吟着说道:“于是从那天后母猪就xing情大变,而且还拥有了媲美人类二阶武者的实力。它做了不少疯事,而你的父亲老拉威尔却是舍不得将母猪抛弃,最终把他的命永远留在了这里。”
“是的。”汤尼蹲下身抱着膝盖,低声抽泣着:“公主也是受害的一员。罪魁凶手全是那个混蛋魔法师,我,我真想一锄头耙下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