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后悔了,那幡然悔悟令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也去了日轮镇守了一百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凤长歌他也放手了,天帝的位子他也放手了,到头来只剩了他一个人到处流浪,和一个无家之人一样众叛亲离。
抛开那层报复的束缚之后,他们也曾经算是不错的同伴,况且这个同伴,还曾经为了救他,差点把自己给献祭了。
从这点来看,他反倒有些欠他了。
有什么意思呢。
他想。
过去的都过去了,凤凰族也重生了,罪人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一些该放下的事情,就随他去吧。
想通这一点,顿觉心情一阵明朗,忍不住张开嘴,扇着小翅膀&ldo;唧唧&rdo;叫起来。
叫了两下又猛地顿住,整只鸟都有些挫败。
怎么身体变小了,性子也变这么小孩子气呢,往往一些动静还未曾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遵循着一只小崽子应该有的动作做出来了,显得整只鸟都有些幼稚。
包括刚刚捧着两颗蛋生气跑出来的时候。
等它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蹲在这鸟窝里开始孵蛋了。
万恶的,不受控制的身体。
它气得拿小翅膀砸了下鸟窝,然后就听&ldo;咔擦&rdo;一声响,像是蛋裂的声音。
它身子一僵,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把蛋给弄坏了,连忙低头看去,就见一苍青一金红两颗蛋上慢慢裂开了一圈裂缝,接着&ldo;咔吧&rdo;一声响,一颗龙头与一颗凤头同时钻了出来。
小白鸟嘴角一抽,心想‐‐这可真是爱到了极处,同时同刻死,同时同刻生啊。
与此同时,大殿内。
凤长歌和龙君泽站在鸟巢外面,看着巢穴里三十四颗齐刷刷冒出来的,火红色毛绒绒的小脑袋,感觉世界和他们开了个玩笑。
龙君泽懵逼的瞪了一会儿,说:&ldo;你能认清哪只是你母亲,哪只是叔伯朋友,以及小辈吗?&rdo;
凤长歌脸色复杂道:&ldo;凤凰在没换毛之前,长得都差不多。&rdo;
那意思就是不认识了。
龙君泽抱着头呻吟一声,&ldo;那我们怎么养啊?都当小崽一起养?&rdo;
凤长歌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觉得凤生受到了一次挑战。
一次自出生以来最严峻的挑战。
母亲,你哪只?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