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球社的社员,她们在为这个月的马球比赛做训练。”夏穗解释,继续将人带入教学楼。
也是在进入教学楼后,她原本摆放讲究的手臂轻松地垂到了身子两侧,时音注意到,而她也注意到时音的视线,回头说:“严主任是一位教育很严谨的女士,她希望每个她教出来的女学生都能成为淑女,但是在我们大部分人看来她的思维有些古板,所以我们只在她来的时候做做样子,放轻松点,我们又不是死气沉沉的女权学校。”
时音向她笑笑。
然后,夏穗将所有人带上了大一年级的廊道,廊道很大气,顶很高,是拱形的,挂着吊灯,一边是教室,一边是高大的椭圆形玻璃窗户,窗户外能看见学校其他红墙,尖顶的教学建筑和一望无际的绿茵操场,倾盆的大雨洗刷着视野内的画面。
新生们都四处观察着。
恰在这时候,下课铃打响。
铃声结束,手上带着课本的学生从教室里鱼贯而出,安静的廊道一下染上浮躁的嘈杂声。
这一瞬间就是眼睛展开了新世界,时音看着,时苒也看着,身后的莫雅提在笑。
她似乎因自己即将成为这种场面的其中一个而感到兴奋,自豪。
喧嚷中,时音周身不断有人前前后后地经过,她观察这些学生,发现每一个人都非常优异。
这种优异从她们走路的姿势,拨发的态度,微笑的弧度就能展现出来,空气中燃着一种隐形的火焰,隔着肌肤将血液渐渐地烧热,烧沸。
不久,又一阵更大的躁动从后方传来,夏穗回头看,向众人介绍:“她们回来了。”
如果刚才的血液已沸,那么此刻就达至最高摄氏度,时音回头看的那一瞬间,正好迎出那些女生。
那些高挺修长,衬衫潮湿,手握马球杆的女生。
熙攘的廊道循序渐进地空出一块走道,夏穗慢慢带着新生队伍退到靠墙的位置,时音退后两步,视线穿过人群往那方看去。
画面像电影里的慢放,配以鼓声快速击打的背景乐,她们从转角口折进来,一人在前,众人在后,有七八个人那么多。
她们每一位都有着小麦色的肌肤,雨淋过的湿漉漉的长发贴着她们起伏的胸口,裙摆随着步子有小幅度扬动,身上散发着这个年级最厉害的女生团体的气势。
她们每走一步,眼神中都带着睥睨众生的自傲与强势,最优异的学生也为她们让开道。
为首的女生最火辣。
她就像国外时装杂志封面上的金发名模,拥有一副让人血脉喷发的好身材,却偏偏爱好马球这样运动量巨大的野外运动。
女生一边走,一边在手中上下甩动着马球杆,就像位载誉归来的女骑士,目不斜视地经过两边瞻仰的“草民”,傲慢得彻底。
时音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经过,看着她的队伍在自己面前经过,她们一直走,走进了自己将来要进的那个教室。
时音以为结束了的时候,然而并没有,一波才去,一波又来。
空出的廊道没有立刻恢复原状,就在那位女骑士进入教室的那一秒,另一阵躁动从廊道的另一个尽头传来,灼热的空气烧得更旺,夏穗说:“她们也上完课了。”
假如前一支团体是火一般性感的红玫瑰,这一支团体就是水一样纯净的白百合,她们眼内满是深谷,全身上下都透着心机的味道,同样七八个那么多,与前一支女生团体分庭抗礼,一路从尽头走来,淡笑面对廊道两边的众学生。
斜雨拍打在窗户玻璃上,厚实的云层中突然裂开一道闪电,整个廊道都忽明忽暗了一秒,学生们被突来的闪电惊吓到,唯有她们从容不破。闪电是礼炮,大雨是礼花,她们仿佛就带着这样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场,逆流而来。
很强的气势。
队伍经过夏穗时,带头那女生稍稍停,她向时音观察一眼,转头笑着问夏穗:“带新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