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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醒来,盛盏清浑身酸痛难忍,脑袋也浑浑噩噩的。
走出卧室,视线正好撞上刚从外面回来的江开。
不约而同的沉默。
片刻,盛盏清朝他走过去,“这是什么?”
她睨了眼他手里的箱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试图将萦绕在两人间的微妙氛围带过。
“冰淇淋。”江开划拉开塑料胶带,给一箱的冰淇淋腾了个地,百忙之中抬头看她一眼,“盏清姐不是喜欢?多买点囤着,你想吃的时候就吃,但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一天最多只能吃一根。”
盛盏清顿了下,撇了撇嘴,手臂伸过去,却意外擦到江开的手背。
触感烫到吓人,江开呼吸一滞,随即攥住她的手,与自己脸颊相贴。
盛盏清昏沉的脑袋更懵了,“你在干什么?”
“你的手很烫。”
她急促地把手收回,摆在后腰不让他碰,“是你自己手太冰了。”
江开关上冰箱门,把手搓热后,探上她额头,眉心越拧越紧。
“你在发烧。”他用的肯定句。
盛盏清无所谓地附和一声,给自己倒了杯冷水,杯壁还没贴上嘴唇,就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截断。
啪的一声后,天旋地转。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后颈,等缓过来后,人已经被送回卧室床上。
“你想干什么?”盛盏清还在发懵。
江开替她捻好被角,“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他语气罕见的恶劣,但掩盖不住他关心的本意。
她神情讪讪,却不肯就此低头,梗着脖子回道:“我是你长辈,端正一下你说话的态度。还有,我昨晚才决定放过你的。”
他不咸不淡地哦了声,显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盛盏清还想说点什么,江开长腿一迈,二话不说走出卧室,不到十分钟又回来。
一记退烧贴直接堵住她的嘴。
“下次动作能不能轻点。”她干巴巴地说。
“没有下次了。”
“哦。”
盛盏清把被角扯到头顶,又被江开轻轻拉下。
“我去买粥。”
“哦。”
两个人重新回到自然熟稔的状态,宛若昨夜泄露出来的脆弱只是彼此的错觉,追溯得更久些,就连一周前的分道扬镳也宛若成了一场飘渺虚无的梦,梦醒时分,他们依然等在原地。
盛盏清望着头顶高悬的白色,沉沉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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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盛盏清在博睿第一学期的课也进入尾声。
照常上完课,回家的途中,她接到江开的电话,对方语气硬邦邦的,音量也被他压得很低。
“盏清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盛盏清刚走到地铁站,估摸了下时间,“半小时左右。”
她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