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霆宛若无骨地倚靠在马车里,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沈青芜那张怼天怼地的脸,越想越烦躁,最后直接命令车夫调头,返回安国公府。
莫飞纳闷,“王爷,您为何要返回去?”
顾寒霆闷闷地哼了声,没再说话。
莫飞挠了挠头,只好跟了上去。
……
沈青芜来到祠堂时,王氏正跪在沈家祖先的牌位前诵经。
她缓步踏了进去,先在祖先面前拜了拜,又虔诚地上了三柱香,最后便跪在了王氏的旁边,给先祖磕了三个头。
自打沈青芜进门开始,王氏的眼睛便一直恶狠狠地盯着沈青芜。
嘴里念着经,心里却藏着刀。
沈青芜没将她的眼刀子放在心上,望着前方祖父的牌位轻声道:“不知母亲唤我来,是为何事?”
王氏冷眼望她,冷嘲热讽道:“几年不见你倒是变沉稳了,不仅学会了什么破医术,就连心思也让人看不透了。”
“不是母亲看不透,是母亲没有心而已。”
王氏被噎了下,心里的小火苗蹭蹭往上涨,但最后却又被她压下去了,她嗤地一声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跟你那贱命的娘一样,一身的反骨,只是,光有这身反骨又有何用,还不是死在了我前头,我倒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死在这身硬骨头上呢,咯咯。”
“你看不到那天了,我比你命长。”
王氏的火气差点没压住。
她不屑地嗤了一声,“比我命长?呵呵,你怕是还不知道,你没几天活头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别再把手伸得这么长。”
沈青芜呼吸一窒,转头望向王氏。
却正好撞见王氏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奸计得逞般得意的笑容。
她心头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总之一句话,你这条小命捏在我的手心里,我想让你死,你便活不到明天,你若是敢动元礼和青桐一下,我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沈青芜:“…”
王氏不想再跟沈青芜绕口舌,直接挑明了叫她来的主旨,“听说你见到元礼了?”
“又如何?”
“元礼是我的儿子,是安国公爵位的唯一继承人,我们之间的恩怨是我们的事,我劝你莫要将不该有的心思用在他身上,否则我立即要了你的小命!”王氏威胁道。
沈青芜轻笑,“你莫不是怕我对他怎么样,故意拿这种话恐吓我吧?瞧瞧,你的本事丝毫没见长进。”
“是不是恐吓,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总之你给我记住,休要打元礼的主意!”
沈青芜摇头,“还好元礼不像你,否则就算他能成功入仕,也会成为大胤的毒瘤。”
“你……”
沈青芜没再理会她,起身带着刘嬷嬷和春阳走了。
直到出了祠堂很远,沈青芜都没想明白王氏那句话的意思。
刚开始,王氏说她没几天活头的时候,她还误以为王氏指的是顾寒霆吸她血的事,可后面她又说,自己的命握在她的手里,她便发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王氏肯定还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可究竟是什么,她却怎么都摸不着头绪。
沈青芜暗中掐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