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混罗山的人。”拓跋天鸿看到黑衣男子到来,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低声在其耳边说了一句之后便再也撑不下去,一屁股跌坐在地。
拓跋天宇听到拓跋天鸿的话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递出一枚丹药到拓跋天鸿手中道:“你给天野服下,这里有我,你站在一旁看着就是。”
拓跋天鸿接过丹药来到来到拓跋田野身边,将丹药喂下,随后盘膝坐在一旁调息回复。
齐昊站在一旁,以他的耳力,两人的对话自认听的一清二楚。
他也是最近的一个月与各处青年修者的接触中了解到,现在的东域,不仅有各个大小国家,更有一些修者聚集的宗门教派。
这些门派最初各占一些灵山妙地,不问世事,一心修行,与世间皇权互不干涉。
随着时间推移,天禹大帝及追随其左右的强者皆渐渐不闻于世,这些门派便开始不再安分,圣人也有欲望,更别说普通的修者。
慢慢的,这些门派有一些子弟行走世间,初时多为行侠仗义,妙手仁心。
渐渐的行走世间的弟子多了起来,天禹皇朝的世家子弟多为天禹开国强者后裔,自然人杰辈出,两方相遇皆年轻气盛,相互之间免不了互起争执,一来二去,争执越来越大,直至最后相互积怨渐深。
待两方青年才俊成为各自的中流砥柱之后,私怨也渐渐演化为势力之间的利益之争。
但是这些门派之中的弟子多来自民间,民间修者又和各门派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皇权也建立在亿万黎民百姓的基础之上,于是门派于皇朝之间慢慢形成了相互敌视却又不可或缺的关系,因此每每都会有年轻子弟之间相互争斗,大打出手的事情发生。
拓跋天鸿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例外,而他口中的混罗山便是这东域大大小小宗门中的巨擘。
此教于六千多年前立门天禹皇朝境内的一处灵山,历史上曾有过一位步天境的强者出世,在其时横扫天下未尝一败,在那个时代,混罗山以一派之力隐隐与拥有广阔疆域,亿万子民的天禹皇朝相抗衡而不落下风。
直至该派这位祖师在一日飘然远去,远走东疆荒海,从此消逝在世人眼中。
虽然步天级的始祖离去令混罗山较以往有所衰弱,但底蕴犹在,谁也不知道那位惊艳古今的始祖给后人子弟留下多少后手,更无法得知此人是否尚在人世。
所以混罗山虽不复巅峰时可与天禹皇朝争锋的豪气但也奠定了其为东域巨头的地位。
此次混罗山弟子参加大比,根本就不买皇室面子。对当朝帝王颁布的法令置若罔闻,更是不将拓跋天鸿两兄弟身为世家豪族的身份放在眼中,在皇城之中当街就敢将一个世家子弟打的半废,可见其霸道与强势。
“师兄,师兄,救命啊!”倒在两人身上的紫金长袍年轻修者根本不答黑衣男子的话,冲着身后的七层小楼中喊了起来。
随着男子的呼喊,从楼中缓步走出两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人面如冠玉,一袭白衣,长发披肩,手持一支翠玉长笛,面带和煦的微笑走到紫袍男子身边,低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叫你不要惹麻烦,真是的,如果不是你命好,生为师伯的亲子,我早就一把将你捏死了。”
男子面带和煦的微笑说到最后,出人意料地猛抬起脚,狠狠地踩在紫袍男子受伤的右臂上左右碾动。
“啊……师兄,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饶了我吧。”紫袍男子似乎对此人颇为恐惧,丝毫不敢反抗,在白衣男子脚下蠕动,惨叫着求饶。
与白衣男子一同走出的是一个冷峻的青衣男子,此人容貌普通,若放在人群之中,根本不会引起人们第二眼的注意。
但正是此人甫一走出大门,周围的人在烈日炎炎下居然感到一丝冷意从其身上发散而出,修为较弱的不由打了两个寒颤。
青衣男子看到白衣人的动作,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一脚踢开踏在紫袍男子伤口处不停碾压的靴子道:“他若回去告状,你我都好不了。”
“你要告诉师伯吗?小师弟?”白衣男子如此问道,不过还是收起了脚。
紫袍男子单手捂住伤处,疼的满头大汗,即便如此还是赶忙摇头道:“不敢不敢,多谢三师兄,多谢七师兄。”
拓跋天宇看到来人,不由的神色凝重起来,从气息感应间,知道此二人定是自己的大敌,随便上来一个都和自己不相上下,此时一下出来两人,更是让自己压力倍增。
“我代小师弟为其鲁莽行径向各位赔罪了,敢问公子是拓跋家的老大还是叶家老三?”白衣男子不再与其小师弟搭话,转头面向拓跋天宇,微带和煦的微笑,微微躬身问道。
“拓跋天宇”拓跋天宇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侧身闪开对方的一躬冷声道。
“既然大家都搞清楚了,那么这是一场误会而已,我师弟也算罪有应得,拓拔公子您看此时就此揭过如何?”白衣男子对拓跋天宇的态度不以为杵,依旧笑眯眯的对着他说道。
“欺负了我拓跋家的人岂能是你说说就算过去的。”拓跋天宇强势说道,于此同时,他全身劲力鼓动,一股犹如洪荒巨兽的惨烈气势从其身上缓缓散逸而出。
围观者皆有瞬间进入危险密布的洪荒莽林之中的错觉,好像四周潜伏着无尽凶兽,随时可能暴起,将自己撕碎。
围观者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首当其冲的白衣男子,此时他好似面对一只太古猛龙,一阵遮天气势压来,好像苍茫巨兽的一声咆哮怒吼撞入耳际,对面的拓跋天宇此时似乎化身为一只择人而嗜的擎天巨兽,爪牙毕露,涎水欲滴,只要自己一有异动就要被碾压致死。
白衣男子终于收起了微笑,面色凝重如水。站在自己面前的拓跋天宇绝对是大敌,面对这样的人物由不得他不小心应对。
在外人看来,此时白衣男子在拓跋天宇滔天的气势之中仿佛一只翠竹,立于原地,被气势压的随时可能倒下,但又充满韧性,等待拓跋天宇放松的那一霎那回应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