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范大夫的话,谢景倾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了,嘴角微微的向左边勾起:“那就麻烦范大夫了。≥”
“哎,不麻烦,我也喜欢这个孩子。”范大夫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感谢,他的眼角含笑,笑纹皱起。
谢景倾见范大夫是真心喜欢这个孩子,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那要什么时候开始给奉甯治腿?”
范大夫抚了抚胡子,皱着眉道:“看那孩子腿的样子应该是前几天接的骨,怕长牢了他更受罪,不如就今天!”
谢景倾舒展的眉眼又稍稍凝滞,回道:“也好,我去安抚一下奉甯。”言罢就要向陈奉甯的厢房走去。
范大夫倒是很安心,拍了拍谢景倾的肩膀,劝慰道:“我看他未必不知道,他乖的很。恐怕都不需要你的安抚。”
想到陈奉甯倔强的包子脸,他确实不需要安慰,如果去安慰这小子,恐怕他还会闹别扭。谢景倾笑了,就像明月拨开乌云,明亮圣洁。
两人回到了陈奉甯的厢房。范大夫跟陈奉甯讲清楚了过程要怎么做。一旁的谢景倾既期待他害怕,又希望他可以坚强面对。内心是如此的纠结。谢景倾摇了摇头将脑海里的这些东西驱逐出去。
青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陈奉甯。青芙、青梦二人站在陈奉甯的床前,紧张的看着陈奉甯的反应,但眼神也很含蓄,眼神不敢的太火辣。在角落里的青篱也不时的用眼睛的看了看陈奉甯。
陈奉甯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小声的说:“好,范叔叔,奉甯不怕疼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向四周转了转。耳尖微红,紧紧抓住被子的手暴露了他的害怕。
谢景倾摸了摸陈奉甯乱糟糟的头:“叔叔会陪着你的,你是好孩子。”
范大夫很快的叫人准备好了要用的东西,连自己的药童无涯也从被子里被挖了出来。重新接腿的整个过程中陈奉甯都没有喊疼,只是咬着唇。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谢景倾。圆圆的包子脸因为忍者痛而汗涔涔,粉白色的唇上被咬出一排牙印。青芙、青梦看着也觉得疼,一边配合范大夫的工作。
范大夫摸了摸头上的汗水,这工作终于完成。谢景倾一直子啊陈奉甯的身边陪着,看陈奉甯这样忍着,觉得心疼,眼神不自觉的温柔,摸了摸陈奉甯的头,低声:“甯儿,好了。”
陈奉甯听道这句话就脱力的昏了过去。
“景倾,你不必紧张,他只是累了而已。”范大夫见谢景倾紧张就解释给他听。
浔问俯身在谢景倾的耳边道:“少爷,郡主醒了。”
“什么?醒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谢景倾知道安平郡主醒了,想去见谢思茗。可又担忧陈奉甯,到底是不放心,又问了句:“范大夫,奉甯怎么样?”
见谢景倾还是不放心,就又解释了次:“没事了,按时服药泡药澡就可以了。”
谢景倾松了口气:“那就多谢范大夫了!”奉甯没事,也好向思茗交代。毕竟奉甯是思茗那么疼爱的弟弟。
范大夫见谢景倾这么客气:“景倾,你何须客气?”
“思茗如今醒了,不如同我一起去看看?”谢景倾怕安平郡主醒来还有什么问题就想邀请范大夫和自己一起去。见范大夫打了个呵气,知道今天范大夫被自己折腾的够累就说:“若是范大夫困了,不如就先去休息?今日着实是辛苦范大夫了。”
见谢景倾体谅自己,也不客气:“景倾,我委实是累了。今日就不去了,明日再去看看。我知道你担忧她。不过郡主这时候醒来,说明毒已经解了大半了,只需要按时服药即可。”知道谢景倾倾担忧安平郡主,就建议:“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我的药童无涯,他如今正在给陈奉甯熬药。”
谢景青不再多言,行礼:“如此,景倾就在此多谢范大夫了!”
安平郡主的厢房里。
头顶是低垂的帐帘,窗外是沉沉的无边的夜色。
安平郡主靠在靠枕上,问青荷花:“青荷,我刚刚似乎看到三郎了。”
青荷端着药碗,对安平郡主说:“小姐,您先喝药吧。”
青枝站在一旁不说话,嘴角抿起,一只手不时的梳理鬓角。
见青荷没有回答自己,安平郡主生气一手挥开了青荷端来的药,整个药碗都打翻了,清晰的药碗碎裂声传了出去。药汁全洒在青荷的胳臂和胸口上,粉色的下人衣裳全脏了。青荷的身上冒着热气。
安平郡主被这一幕吓到了:“我……我不是故意的,青荷,你没事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生气青荷不回答自己的问题。
青荷跪在安平郡主床前,没有抬头,背部挺得直直的:“奴婢没事,奴婢衣服脏了,必须去换,没办法服侍小姐了,奴婢这就去叫青枝来照顾小姐。”
“青荷……,你快起来,我真的……”安平郡主想说她不是故意的,看到青荷一身脏了,身上还在冒着热气,很担忧,但是话到嘴边就成了:“你下去换身衣服吧,你这样子有碍观瞻。”
青荷了离开了,背挺得直直的。青枝接替了青荷的工作:“小姐,您现在感觉好些了么?”那青荷真是个死脑经,回答了又不会怎样。
安平郡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青荷她有没有受伤?”安平郡主虽然骄纵,但对自己的奴婢小厮还是很重视的。
“青荷她被烫伤了。但也不是很严重。已经在换衣服了,如果小姐您想找青荷照顾您,我这就去叫她。”青枝糯糯的回答道。手中端着药碗,正要给安平郡主喂药。
“不,不必了!”既然没事了,安平郡主就没有再纠结于青荷的事,而是很奇怪自己刚刚不是在树林里么,于是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三郎呢?我刚刚还看到他!”
青枝没有隐瞒的告诉了安平居住事实真相:“小姐您中毒昏迷了,谢少爷还在这里照顾过您呢。现在他在少爷厢房里。”
“他怎么会在奉甯厢房里?”安平郡主不理解三郎怎么会在奉甯的厢房里,奉甯和三郎什么时候认识了?
青枝理了理鬓角,嘴角勾起一缕意味不明的微笑。将吴大夫的事情告诉了安平郡主,还有陈奉甯的事也一起说了。
安平郡主听道陈奉甯竟然受到这样的待遇,心中剧痛,她可怜的弟弟呀:“甯儿,我要去见甯儿!”安平郡主挣扎这从床上下来。她要去见她的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