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到没有,这三个人是在等人,而且他们的腰间鼓鼓的,那是暗藏着手枪。”小虎子语出惊人,林菲儿一下子愣住了。难道他们还想刺杀小虎子么?
“这可怎么办、你带了手枪,我呢,我出来约会,怎么会带着手枪?真该死!”林菲儿说着,摸起来桌上的餐刀和叉子,把这当成了武器。她的武功不弱,有这两件东西在手总比没有的强。
“别乱来,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我们的穿着,他们一时也看不出来的。”小虎子慢悠悠喝着咖啡,小声说道。
果然,林菲儿也发现这三个人的视线只在门边和窗外,对于她这么一个美女都没有在意。当然这高档的酒吧里,美女如云,可是他们谁都没看,这说明他们是有任务的。
就在林菲儿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走进来几个身材魁梧,穿着西装的年轻人,他们一进来就扫视四方,显得特别的机警。在他们的身后走进来一个老板派头的中年人,梳着分头,嘴唇上留着厚厚的胡子,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只是向四周看看,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看清了四周,然后叼着雪茄烟,走向了包厢。那几个年轻人在身后紧紧跟随。他们有意无意地保持着距离,彼此之间却形成了交叉的掩护。
“这个人好有气派哦,他是我们要见的老板吗?”小虎子问道。
“不是,这不是那位要见我们的老板,而是——”林菲儿凑过来,对着小虎子小声说了一个名字,小虎子猛地瞪大了眼睛,与此同时,他发现那几个坐在窗边的人也在注意这个中年人,他们的视线里冒出了凶光。
其中一个站起身来,向着洗手间走去,洗手间和厨房紧邻着。小虎子也站起身,对林菲儿说:“你先坐坐,我要去上厕所。”他将一个报纸包着的东西塞进林菲儿的手中,慢慢地跟了上去。
林菲儿听了想笑,到了国统区这么久,还是一口粗俗的话,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凭着手感,她也知道虎子这是将他的手枪递给了她,心中一热,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啊。
虎子走进了洗手间,猛然发现这里面没有那个男人!连着拉开几道蹲坑,里面都没人,这家伙是到哪里去了呢?小虎子一抬头,看到了头顶的天花板上那气窗的边缘似乎被人挪动过。他心中一惊,也跟着站在洗手台上,轻轻拉开气窗,爬了进去。
刚刚爬进气窗,就觉得一道寒风扑面而来,他往后一栽,一个倒栽戽斗,险些栽下去,凭着双脚倒钩,他采用了金钩倒挂的架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他一个翻身又进了气窗,却见一个身影在前面飞速地爬着,小虎子从小爬树掏鸟窝,动作比这家伙更快,那家伙眼看小虎子就要追上他,再次翻身一刀刺来。
小虎子在极为狭窄的空间里身子一闪,抓住这伸过来的手臂,顺势一推,刀尖深深地刺进了板壁里,跟着他也回手一刀,虽然是餐刀,没有什么锋刃,但还是刺进了那人的肋骨,直达他的心脏。
这是一招致命的刀,是二舅教给他的,从这个方位扎进去,会让被袭击者一下死不掉,却喊不出话,也动弹不了。
这本来是屠夫杀猪的一刀点心,无论多么强壮的猪,只要这一刀下去,猪就立马老实了,心脏刺破了,必死无疑。如果这一刀没有扎准,那这头猪可是会疯狂地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挣脱绑绳,再也难以制服,除非它自己流血流光而死。
那家伙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满脸恐惧地望着小虎子,眼神渐渐地消失了神采。
小虎子可不管这么多,只要他不出声不挣扎就行,这家伙还没烟气,小虎子就从他身上剥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从帽子都皮鞋,全部改换。还从他的腰里找到了一把勃朗宁手枪和两个弹夹,这家伙竟然还带着两枚手雷!
那家伙无神地看着,无限的悲哀,他的身子缓缓地倒下去了。小虎子轻轻扶住他,不让他发出声音。
虎子穿戴好了,推开尸体,爬过去一看,这里正对着里间,只见那个中年人坐在沙发上品茶,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材高瘦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一身长衫,面容随和,但目光非常锐利。他也在喝茶,身后站着几个彪悍的年轻人。两个人相对无言,好像约好了专门在这里来喝茶似的。
“谭先生,久仰大名,你我今日一见,真是相见恨晚哪。”魁梧的中年人先说话。
“于先生,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你,这么客气让我受宠若惊啊。”高瘦的中年人呵呵一笑,“你我抗战之前两军对垒,彼此互为对手,今日能得一见,也算是有缘哪。”
看来他们两个都曾经是战场的敌人,如今国共合作,他们才有机会坐在一起喝茶。
小虎子凭着感觉也能猜出这里面其中一个就是约见他们的谭震林老板,另一个则是国民党的高官于连政中将,过去三十八师的师长,现在国民政府的特派员。
“谭先生这次恐怕不是来和我喝茶的吧?你们共产党向来艰苦,不喜欢奢侈,怎么会出现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所啊?”于连政问道。
“呵呵,若有机会,熊掌鱼肉我都喜欢,我们共产党人不是清教徒,为何要把自己搞的这么艰苦,难道我们就不会想着享受一点好的生活吗?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适当放松的,只是不能忘记我们的使命,不能整日流连这种场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