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眼眶有些红,这件事情,她是真的伤心。
“不怕老爷说我这个母亲偏心,我就是想着若是真的有个万一,那齐王府中小郡主和将要出生的小世子可怎么办,画儿一向爱护姐妹,她的年龄正合,齐王又是人品贵重,近来看着对画儿有些心思,我便想着,若是不得已的话,便让画儿入了齐王府,做那正经的王妃,也替我苦命的淑儿照料孤苦无依的儿女一双。”
黄氏哽咽出声,拿着帕子擦拭了下眼角。
她其实不怎么想要谢谨画嫁入王府的,可是那时病榻上的大女儿千叮万嘱的,没奈何,黄氏只能够尽力。
谢尚书的面色很难看,他冷冷的望着黄氏,眼中满是猜疑:“真的是淑儿自己想到的让画儿入王府?”
为的却是这个,而不是自家大女儿要不好了的事情。
黄氏只觉得心底一凉,面前的男人即便到了这个岁数还是隐约可见俊秀风姿,可是她却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此刻格外的陌生。
这算是什么!
“对,是淑儿自己要求的,她也是在病榻上冥思苦想才决定的,老爷,您就当做可怜可怜这个大女儿吧,再说也不一定便真的会要画儿嫁过去的。”
“我不同意,我不要二姐嫁入齐王府,娘我不要!凭什么那个狐媚子能够去齐王府,我也是大姐的妹妹,我才是应该接替大姐做王妃的人!爹娘你们好偏心!”
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谢谨瑶手中捧着一本册子,本来是要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此刻她的眼睛赤红,进入房中便直接摔了手中的东西,大喊大叫了起来。
“闭嘴!”
“瑶儿,你疯了不成!”
谢尚书的怒喝,黄氏的无措夹杂着谢谨瑶的大喊掺在了一起,让房中嘈杂成一片。
最后以着一个巴掌结束。
谢尚书一巴掌摔在了谢谨瑶的脸颊上,让她冷静了下来。
“回去抄女则女戒各十遍,没有抄完之前不准你出门吃饭!来人,将三小姐送入房中!”
没有搭理谢谨瑶一脸的控诉不甘,谢尚书直接吩咐人将她驾走。
“这就是你说的天真烂漫!我不管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未雨绸缪的法子,我只告诉你一句,齐王虽好,我们谢家却不一定要绑死在他的身上。”
谢尚书对着黄氏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出了门外,他腰间的鲤鱼玉佩轻轻的晃动着。
黄氏望着那块他佩戴了十几年的玉佩,望着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她听不进去谢尚书最后半句话的意思,她就听进去了他前面那些对谢谨画的维护。
黄氏突然间一把将面前茶几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她疯狂的砸着,仿佛这般便能够舒服点儿。
身侧是奶娘婢女慌乱的劝告声,黄氏却觉得隔着一层什么一般,听不清晰,她的脑袋中此刻全然被愤恨与耻辱所占满:“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那个该死的贱人总是阴魂不散,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呀!”
喃喃着,将面前能够看到的砸到的东西都砸了,黄氏呜咽着捂住了唇:“夫君。。。。。。”
喉头溢出了破碎的呼喊,谢尚书却怎么可能出现。
“夫人,百沫刚刚回来,说有事禀报。”
外面传来丫鬟小声的禀告声。
想到若不是百沫没有按照她的意思看好的谢谨瑶,今日也不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耻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