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进的世界就不要硬挤了。难为了别人,作践了自己,何必呢?”
——苏漠
十六岁的苏漠将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扔在了洁白的画纸上,力度没有掌控好,昂贵的宣纸上面立刻出现了几道凌乱的痕迹。
父亲还没有回来。
或许,她可以关上门再练一会儿跆拳道,柔道也行,反正练武可以屏蔽掉一些嘈杂的声音。
她听到家里佣人们的偷偷对话了,说她这位大小姐自打生下来就有自闭症,还说她像个哑巴一样,一天到晚说不了两句话。哼,她才懒得跟这些人计较。
她才不是哑巴。她只是很多时候懒得说话罢了。
苏漠从来没有向父亲告过这些佣人的状,她爱父亲,父亲也深爱她,父亲工作已经够忙的了,她不想父亲再为这些小事忧心。
她崇拜父亲一身的好武艺,父亲的保全上市公司那么大,全是为一些特殊的上层人物服务,她可是父亲唯一的女儿,怎么可以那么弱。所以,闲暇时她一直有刻骨练习。
父亲每次给的零花钱都很充足,她能私下请教最优秀的武术老师,也有在暗地里观摩父亲留在家里的武术视频。
现在,让她徒手对付一群持刀的歹徒,应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父亲一直希望她成为一个像妈妈一样名副其实的淑女。
父亲说他最喜欢苏漠的长发和她天生就是艺术家的一双手,像温婉美丽的母亲。
可,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了,她对她毫无印象。
(……)
苏漠正趴在桌上胡思乱想着,佣人小芳拿着一个崭新的礼盒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道:
“小姐,先生刚派人送过来的最新礼服,说是最适合您了,您赶紧换上,先生已经派司机来接您了,这会儿车已经在楼下院子里等着啦。”
是了,她前几天又拿了一个什么绘画比赛的一等奖,恰逢她满了十六岁,父亲硬要说双喜临门、吾家有女初长成什么的,特别高兴,安排好了在另一栋别墅替她举办宴会大肆庆祝的,她自己倒是忘了。
难怪父亲今天回来的比较晚。
小芳想趁她换礼服的间隙帮她化妆,被她摆摆手,打发走了。
她不喜欢化妆,只是将长发随意地编织成一个长长的麻花辫,垂落在胸前,发尾别了一枚父亲送的钻石发卡,黑发、雪颈、素颜,整个人显得清丽出尘。
搭配上父亲亲自挑选的标准淑女款典雅礼服,倒也特别甜美、大方。
*
苏漠在车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很快就到达了别墅区的宴会厅。
她从隐秘的私人通道绕到二楼,从楼梯上下来想要去找父亲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紧贴着父亲、似乎要黏在父亲身上、穿着异常性感暴露的某位中年女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姓柳吧?好像是父亲公司的公关部经理,据说公关手腕一流。
呵,总有女人前赴后继、千方百计想做她的后妈。
也对,父亲虽年近五十,却因常年锻炼、保养得宜,身材高大匀称,看上去十分年轻,后天的修养让他没有半分武人的粗犷蛮俗,反而一身的儒雅帅气,有一种成熟男子的雍容华贵在。
她的父亲,当真是人如其名,忒优秀了。
苏父苏临遇似乎感受到女儿打量的视线,转过头来,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苏临遇亲自上前将女儿迎了下来,其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苏漠似不经意间特别自然地站在了柳公关与父亲的中间,没有看对方一眼,而是亲昵地挽着父亲的手臂,随父亲致辞将她夸赞得如何天花乱坠,她一派乖巧内敛,含笑致意,特别有淑女气质。
父亲举办的宴会么,父亲高兴就好,她乐意配合。
*
宴会厅一角。
“嘿,冷少,苏临遇这女儿够漂亮吧,太他妈正点了!是不是觉得来这一趟值了啊,平时那苏临遇可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左家纨绔小少爷左川兴致勃勃地撞了一下身旁人的胳膊,说道。
“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也就你稀罕。”虽然,这小丫头也确实比其他小丫头过分美丽了一些,洋娃娃似的。冷辰风低头懒懒地洽了一口酒,没再看,打算等会儿早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