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仲德此言何意?&rdo;甘宁顿时瞪起了眼睛,有点气势汹汹,若程昱说不出所以然来,他不介意一掌劈了他,哪有0臣属的说自家主公入狱会是好事?这不是瞎扯淡吗?
程昱斜睨甘宁,目光平静,一脸淡然的说道:&ldo;据我所知,诏狱中还关押着诸多dang人,这些dang人虽然是朝廷重犯,但门生故吏却遍布天下,可以说是手眼通天,若主公能与dang人结缘,那么天下士子自然归心,届时只要出得诏狱,便是龙入大海之势,再也无人可挡!&rdo;
&ldo;哼,什么dang人不dang人,他们就算手眼通天,不也是被关押在诏狱之中不见天日?&rdo;甘宁有点不屑,在他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就知道一根筋,明明可以高官厚禄,为百姓谋福祉,偏偏要与权势滔天的宦官死磕,最后落得个惨遭禁锢的下场,这不是二愣子是什么?
&ldo;哎!!&rdo;见得甘宁如此表情,程昱眼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谁让他打也打不过甘宁,说也说不服甘宁呢?干脆就来个你走阳光道,我走独木桥得了,反正一个文官,一个武官也八竿子打不到一边。
戏忠听到程昱的叹息声,摇头失笑说道:&ldo;兴霸啊,主公多次让你好好熟读诸子百家,可你却屡屡不听劝告,如今朝廷的局势朴素迷离,我等对朝廷百官而言不过是一群小虾米,轻易妄动反而会陷主公与死地,故而我等要做的便是在这里静等便可,若到最后朝廷真的要加害主公,届时再行!&rdo;
而在甘宁等人忧心忡忡,以及洛阳内外沸沸扬扬的时候,关在诏狱之中的夏玄这几天来却显得悠然自得,每天准时吃饭,准时修炼,别说有人来提审他了,就算找个说话的人也难,至于&ldo;同窗&rdo;的几个疯疯癫癫的朝廷重犯,他有数次想要上前结交一番,但除了差点被吐到几次口水外,什么都没捞着。
&ldo;哎,该死的张让指鹿为马,害我入狱,若非如此,我早就北上抗虏杀敌去了。&rdo;坐在角落里的夏玄眼珠子乱动,突然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他这是说给身边的几个&ldo;同窗&rdo;听,想要引起这些疯子的共鸣,奈何他们好像真的成了聋哑人,居然半天也不吭一声。
夏玄偷偷打量着同窗左牢的一位重犯,这个犯人死气沉沉的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双眼一直盯着地上的干草,犹如死人,他衣衫褴褛,乱发披肩,脸上胡子拉碴,看不清容貌,就像是一个来自神农架的野人,但不知为何,他感觉此人不简单!
&ldo;咳咳,这位兄台&rdo;
&ldo;兄台?&rdo;
&ldo;兄台安好否?&rdo;
&ldo;兄台吃药否?
&ldo;&rdo;
夏玄挪了挪屁股,对着野人一边招手一边说话,最后他的脸都快说青了,可这个野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他无奈的转过头来,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一个好主意,道:&ldo;兄台可知在下是如何入狱的?乃是因为被张让诬陷害死了尚书令曹节,哎&rdo;
&ldo;曹节死了?&rdo;
蓦然传出一道如同地狱来的轻语,说话的是野人,他居然开口了!
夏玄顿时大喜,不怕你说话,就怕你不说话,他连忙就转过头去点头说道:&ldo;是啊,曹节三日前死在了张府,当时玄刚踏入张府中堂,曹节莫名期末的就中风了,张让为了脱身,故而指责在下是杀害曹节的凶手!&rdo;
&ldo;哈哈哈哈!!!&rdo;
这个野人突然一阵狂笑,那癫狂的模样让夏玄一阵牙疼,心里不由暗忖这野人不会也和曹节一样哆嗦着就死了吧?
&ldo;笑笑笑,笑什么笑,给我安静点!!&rdo;
&ldo;你也是诏狱的老住客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rdo;
牢头被野人的狂笑声惊动过来,他有点不耐烦,不过他发现夏玄的目光在变冷,身子顿时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ldo;都,都尉大人,小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小的这就滚,这就滚&rdo;
说着,牢头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咻的一下就没影了。
如今夏玄在洛阳的名声可不一般,大街小巷几乎都在谈论着他,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随时都有可能走出诏狱,故而没有几个狱卒,吃饱了撑着来得罪他,再说以传说中夏玄堪比楚霸王的勇武,他们去得罪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第七十八章蝼蚁不如
野人终于笑够了,他气喘吁吁的走向夏玄,重重一拜说道:&ldo;老夫多谢大人告知曹节死讯,如此一来,老夫就算立死于此也无憾了。&rdo;
&ldo;兄台此言何意?好男儿志在天下,怎能轻言生死?&rdo;夏玄顿时蹙起了眉头,他想扶起野人,可中间隔着木头桩子,故而只能望洋兴叹了。
野人闻言顿时一怔,他喃喃自语道:&ldo;好男儿志在天下?哈哈,好,好一句好男儿志在天下,可惜,可惜啊,老夫如今身陷诏狱,想要走出这里难如上青天啊,曹节一死,最多不过三日,张让等人就会处死老夫了吧?&rdo;
&ldo;曹节死和兄台有什么关系?&rdo;夏玄不由愕然,这样说来他岂不是间接害死了野人?
野人轻轻一叹,道:&ldo;老夫其实早就该死了,年前被打入诏狱,死期便已将至,奈何曹节对我百般临蓐,就是不肯杀我,他要活生生的把我困死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