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父亲,没有人比你更值得信任。”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即使是辛正直也不得不承认。他自然是忠心耿耿,可这种危急关头,就算是郡主不放心,也是正常的。
“那辛叔,我”
辛正直见她欲言又止,索性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她自己能理解。程南语见他并不介意自己的行为,就拿着瓷瓶进了里屋。
里屋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两个军医守着,他们看到程南语进来,从床边离开,给她让开了位置。
她不懂医术,可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却能感觉到是非常严重的样子,她看着床上的父亲紧闭着眼睛,额头上还有些汗,嘴唇发紫。
“辛将军准备些温水来吧,这药必须温水送服。”
宋予舒主动上前看了看,转头吩咐站在后面的辛正直,辛正直看着是特殊时期,也就忍了,自己去外面倒了一杯温水端进来交给了程南语,随后又到床边将房恒扶了起来。
程南语将瓷瓶的塞子打开,缓缓地倒进了那杯温水里,轻轻晃了晃,液体是褐色的,看起来就很苦,她犹豫了一下,这才端着拿起杯子子一勺一勺的喂到了自己父亲的嘴里。
一杯喂完,在场的所有人都仿佛是松了口气。程南语将手中的杯子放下,那一刻好像卸下了所有的力气。宋予舒见她好像很是疲惫的样子,主动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辛正直将房恒重新扶着放下,这才让一旁站着的军医上前为其把脉。那两个军医受意轮流上前,一一为房恒把脉,随后两个人便松了一口气,四目相对点了点头。
“叫属下看,大将军的脉象确实是平稳了许多,想必是这药在慢慢见效,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了。”
“那父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程南语见药已经服下父亲却没有任何表面上肉眼可见的变化,心里还有些着急。她自然是知道解药见效也需要些时间,可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郡主放心,大将军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这解药看起来见效很快。”
得到了军医的保证,她也算是放了心,微微点了点头。辛正直见她似乎是没什么事要问了,索性就让军医去外间守着。
“刚刚着急,并没有来得及问,怎么是郡主亲自来了?俞织呢?”
宋予舒见辛正直问起了给关于京中的事,显然不想插进他们的话题里。他随意的将包袱取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来喝。辛正直站在旁边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没说话。
“皇上下令不准俞织出城别的人我又信不过,只能自己偷偷出京。”
辛正直一直在此处守着,就连大军都在附近的村子停留了几天,这处较为隐蔽,对于外面的消息很是闭塞,更不用说是皇帝故意隐瞒。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他听到程南语带来的这个消息显然很是生气,他们一直在外保家卫国,几次遇险都还不曾退缩。可谁曾想那高堂之上,皇帝却是置之不理
“辛叔你不要急着生气,眼下且不管皇上怎么想,当务之急是让父亲赶快好起来,平安的回到京城,这才是最重要的!”
程南语心里有些毛毛躁躁的,他们没有人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更何况此刻宋国的使臣还留在京中,想必与他们也有些关系,更说不定是有什么别的苦衷。
但即使是这样想,也难以说服。
皇帝可以将这件事情密而不发,可是他完全可以私下找了太医前来帮忙,但他没有
第23章希望兄长失忆的第二十三天
雾莲草毒来得蹊跷去的也快,服下毒药不过是一个时辰,房恒的脸色便缓和了许多,就连唇色也恢复了正常。程南语在床边坐的腰酸背痛,因为怕房恒不能着风,所以屋子里连窗户都没有开,她又觉得闷得慌,眼看着父亲已是没什么大事,索性就就站起来准备到外面去透透气。
“还要麻烦两位大夫守着些,我出去透透气。”
那两位军医本是守在外间,见程南语出来吩咐,便点了点头应下,提着自己的药箱,挑了帘子进了里屋,程南语看着两人进去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也就放心的打开门出去了。
外面的天早已黑透,程南语打开了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夜色中的人。那人身材魁梧,站的笔直,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行军之人。
“陈将军?”
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将门慢慢关上,这才转过身看着面前正背对着自己的人,有些疑惑。
那人站在月色里,似是听到有人喊自己,颇有些紧张的转过了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南语走过来,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
“天色已晚,陈将军怎么不去休息?是有话要说吗?”
程南语见陈良中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就连面上的表情都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用说他那看起来都紧绷着的身体。程南语看着他,就猜到应该是有话要说才对,不然也不会这么晚了还站在门外,总归不会是为了吹吹风。
果不其然,陈良中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猛地抬起头来,往她面前挪了两步,张了张嘴,又好像是没组织好语言,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程南语见他这副样子,正想问他怎么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嘭’的一声,似乎是什么瓷类的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声响并不大,可却足以引起人的注意。她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