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幢濂双目赤红,扶着封水晶就要离开。
“哎哟哎哟!”封水晶捂着肚子大叫起来,一声连一声的哀嚎,“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怎么了?!”
“幢濂哥哥,我肚子好痛,好痛!”
封水晶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眼里是惊恐绝望:“幢濂哥哥,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手指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臂,力气非常之大,压出了红痕。她脆弱可怜的样子让尤幢濂心肝都疼了。
尤爸尤妈都吓了一跳,他们虽然不待见封水晶,但要是这么一巴掌下去,如果把孩子给打没了,那可是真作孽。
看封水晶的样子不像是假装,尤爸尤妈一腔怒火被吓得缩了回去,立即请了家庭医生来看。
结论是孕妇受惊吓,有滑胎迹象,要静养,不能受刺激。
封水晶就在尤家的客房住了下来。
然后,葵花回来了。
回娘家住了大半个月,葵花颇有乐不思蜀的作风。
心有愧疚的尤妈一天一个电话,因尤幢濂没有回家,她也不好意思催葵花回去。
曾爸曾妈是实在人,女儿长时间住娘家,夫家会被人说闲话。老两口虽然说是离婚也无妨,但心里多少还是希望他们和好的。两人带着大包小包,与葵花一起客客气气到了尤家。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姑娘,长得挺可人。
猜测这姑娘也许是尤家的亲戚,曾爸曾妈还乐呵呵地打了声招呼。
等尤爸尤妈尴尬地把事情解释清楚,曾妈就冷笑了好几声。
“老尤家的,我家葵花老实得狠了,你们就是这么欺负她的?小三都登堂入室成一家之主,没你们纵容她能如此猖狂?”曾妈给自己顺气,口中还是怨怒,指着大肚子的姑娘封水晶就骂,“亏我与我家老曾还腆着脸来看亲家,你们倒是会打脸,就这么让名不正言不顺的男女滚到一起了?!”
“我看啊,这亲家还是别做了,我家葵花高攀不起!让他们赶紧离了,省得碍着你们的眼!你们这尤家家门,以后绝不再踏回来!”
曾爸闷声抽烟,又快又狠,立场明显在老婆这一边。
尤爸尤妈赶紧表态,会马上把小三姑娘送走,把不和谐的因素都剔除,让葵花与尤幢濂快快乐乐地幸福生活在一起。
也许是受了尤爸尤妈的威胁,又或者被封水晶点拨了,尤幢濂这一回看到心头好被别人欺负,竟然没有暴跳如雷,就连尤爸尤妈不停地保证,他也没有打断。
“呵呵,”曾妈又是一串凉凉的笑,“老尤家的,你们也别只顾着遮羞了。我知道,你们盼孙子,我家葵花没给你们添个娃儿就是让你们不舒坦了。如今外头来了个不明不白的大肚子你们一家就当成了宝。别急着否认,如果这姑娘没揣着个孩子,她能好端端的坐在屋子里?”
“说白了,我家葵花在你家四五年,就是个隐形人,可有可无。既然这样,不如干脆离了的好,你们都顺心了,我也放心了。葵花她在你家里外不是人,可在她娘我这里,可是真正的心头宝!”
曾妈说的激动又煽情,葵花听得确实莫名感动,能够让一个好面子、坚持“劝和不劝分”理念的大妈说出离婚的话来,除了太关心女儿,还有什么给她勇气呢?
硬是还要有点什么,就是尤幢濂太猖狂,把曾家的脸打得进了泥土里。葵花侧头看了一眼尤幢濂,这家伙眼里满是喜色,双手握拳相当激动。
尤爸尤妈立即劝曾妈,孩子的荒唐只是暂时的,一定纠正过来等等。
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封水晶顿时就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痛苦不堪:“我……我肚子……好痛……”
尤爸尤妈就止住了话头。
尤幢濂立即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卧室休息。
“离婚就离婚!一拍两散!谁不欠谁!”再出来,尤幢濂就吼道,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喜悦。
尤爸立即给了他一耳光,嘴角都打出了血。
真小白花葵花立即嘤嘤嘤地,对着尤爸尤妈哭诉来膈应尤幢濂:“我不离婚,我死也不离婚!爸妈,这让我面子往哪儿搁啊!当初结婚那会儿,都说爸爸知恩图报,可现在离婚,不是打尤家曾家的脸吗!”
多么为家着想的媳妇儿!被丈夫从头到脚嫌弃了,还要顾及夫家的面子。
真是让人不忍心。
“女儿被人糟践至此,我们曾家那还有面子可言!他们这么对你,你再为人着想,就是头猪!”曾妈恨恨地把葵花拉回了家,就连上尤家门的大包小包,也都卷了回去。
留下曾家的家主曾爸,他抽完一根烟,起身拍了拍尤爸:“我们去外头谈谈。”
尤爸有种被训导主任叫去办公室的紧张。
一个月后,葵花终于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