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相信是真正的巧合,因为对方也一宿没睡,眼角布满血丝,刚从赌场里出来。“嗨。”郁臻主动打了个招呼,假装无事发生。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严谌瞧着他,略带疲惫的眉眼很是柔和,表情却冷冷的,“嗯。”郁臻心里舒了口气,心想这下可以变回陌生人了。不料身边的人突然来了一句:“你很像我的前任。”郁臻面部僵硬,暗道:这又是什么展开?“……是长得像吗?”他尴尬地问。“不,气质像,但我应该搞错了。”严谌百无聊赖地笑着,“你可比他好玩多了。”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吉祥!新的一年,变高变白变漂亮~我被拉着出门玩啦,明天可能没法更新,最晚后天更嘿嘿=3=猎杀俱乐部(四)失踪郁臻干笑两声,不搭腔,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好玩。严谌盯着电梯往上攀升的楼层数,漫不经意道:“因为你的原因,我昨晚很难过,输了很多钱。”——是指责他看电影期间半途离开。昨晚的事郁臻承认自己做得不妥,但本来就是严谌非要跟着他去看电影的,休想把锅扣到他头上!郁臻澄清道:“纠正一下,你输钱,是因为你赌博,不是因为我。”严谌转头望着他笑了,“是,你说的没错,我自认倒霉。那么,我这个倒霉透顶的人,是否有荣幸请你吃顿饭呢?”郁臻:“……还是不了吧。”严谌不意外地点点头。“我有女朋友……”郁臻细若蚊声地撒了个小谎,连自己都不信。“那她为什么不在这里?”此时电梯门开了,严谌走出去,并回头对他说:“有也没关系,我很有耐心,下次见面我还会邀请你的。”话音一毕,电梯门合拢,楼层继续上升。郁臻被最后那句话震慑了,这也过于执着了,难缠。他一个人在船上乱逛,随着时间往正午推进,走动的旅客越来越多,到后面环境变得嘈杂纷乱,他失去了散步消磨时光的欲望,掉头回房间睡觉。像这样的生活,居然要持续十多天,真无聊。严谌坐在窗前,纯白的苏俄猎狼犬卧在他的腿边,比人还娴雅几分。他悠闲地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听着身后女人的报告,酒举到嘴边,却迟迟没有饮下。“你的意思是,我那么多钱都白花了?”艾莉卡低眉顺目道:“不,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我们会换更有经验的人去执行。”“你们的人办事是什么水准,我很清楚。”严谌的酒一口没喝,他把杯子放回桌上,手掌抚摸爱犬的后颈,“他不是那种一个人跑出来旅游寻求刺激的白痴,不好骗。”艾莉卡知道他没说完,静静地听着。“已经打草惊蛇,再派个人去,如果还不成功,就绝对没戏了;船上虽然没有警察,但人多眼杂,要是捅了篓子,你不好交差,我也乱心情。”严谌收回了手,指腹摩挲着手指根的金色指环,望着海平面初生的太阳,眯了眯眼睛,“可是,抓不到他,我会很生气,你最好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严先生,您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对象?我昨天其实还——”艾莉卡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识相地没有说下去。“你是要我选别人挑剩的残次品,还是再花钱跟那些老不死的东西竞价?”严谌说话时,眼神依然是柔和温煦的,“艾莉卡,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好了?”艾莉卡的头埋得更低了,“不,严先生,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之一,我们将竭尽全力为您提供完美的服务。”“嗯,满足我的要求,是你的本分。”严谌端起被冰块镇冷的酒,斯文地饮尽,神色疲倦道,“我要去睡觉了,希望醒来能听到你的好消息。”艾莉卡抿了抿嘴唇:“我尽量,请您好好休息。”郁臻睡到下午四点醒,起床后浑身软绵绵的,抱着被子久久不能睁开眼睛。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太阳又快落山了,他磨蹭着穿好衣服去洗漱,收拾得差不多了,病恹恹地出门觅食。他不是真病,只是脸颊肤色苍白,加上眼窝深,唇色浅,少吃一顿就像饿了三天,没精神。所谓饭桶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吧。郁臻没有去昨天那家餐厅,他怕再遇到严谌。他其实很想对严谌说:你有空跟我兜兜转转,拿这时间去追回你的前任不好吗?破镜重圆不失为一桩美谈。可仔细想想,严谌这人一看就是心里藏了很多事情,他那么一说,对方很可能会搬出“我前任死了我前任和别人结婚了”这类悲情故事,砸得他昏头昏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