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咬的?”郁臻闷闷地哼了一声。“你猜的没错,我是收到了求救讯息,来救你们的人。”杜彧平心静气道,“原本我们有12个人,但现在只剩我一个,我不是救世主,所以未必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不过我会竭尽全力。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没有。”郁臻抹下衣袖,推开他,“不要你救了,我自己去。”杜彧:“真的吗?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就要回去了。”郁臻被气得七窍生烟,看架势恨不能咬死他,“哪有你这种人啊!你敢走我就就和你同归于尽!”哦,原来是有脾气的。杜彧嘴角一挑:“那我不走了,你说救谁,我们就去救谁。”作者有话要说:郁臻:大家看好了,杜彧这个性格就说明一个人没有对象是有原因的。神弃之地(十)奴隶真是想死了。杜彧感到少有的疲惫,他躺在后座睡了三小时,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短暂的松弛,他是希望自己闭眼之后不必再醒来,但很遗憾他还是醒了。车辆停在平坦的黄沙大道中央,暂无异状发生,表明他遇到的这个人可信度又增加了三成。杜彧揉眼坐起身,视线朦胧地看向前方驾驶座,郁臻两腿翘在方向盘上,手里拿着他的速写手记本翻看,悠闲得像读一份晨报。他倾身探出手一把夺过,冷声道:“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郁臻手还僵着,嘀咕道:“你自己掉地上了,我捡起来看看而已。”杜彧望向窗外,问:“我们到哪里了?”“距离信号站还有100公里吧……”“那你停下做什么?”“当然是等你睡醒,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混进去啊。”这样啊。杜彧下车换到前座,赶开翘着腿霸占方向盘上的人,道:“你妹妹只有9岁,她被坏人掳走,你不着急救她,反而来体贴我睡没睡醒。”“我着急有什么用啊,我一个人又不行……”郁臻挪到一旁的座位,忧愁道,“我要是电影里单枪匹马杀进敌营的英雄,我有必要对你言听计从吗?”杜彧暗道:你不叫言听计从,你那叫装傻卖蠢。——转念一想,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郁臻会有这么尖锐刻薄的印象,明明对方表现得很无害。他问:“那你思考清楚没有?我们怎么混进去?”“以我了解的情况,他们的组织很团结,从上至下等级森严,集体拥护着一个发号施令的头目,听说这个老怪胎喜欢收集漂亮奴隶……”郁臻说,“我们从这里入手吧……”杜彧瞧着那张秀气有余的脸,说:“嗯,你倒是很有自信。”郁臻脸一板,严肃道:“我说的是你!”杜彧笑了,“我?”“对呀,就是说——”郁臻理直气壮道,“假扮成我捡到了受伤的你,把你捆起来当作筹码,向他们投诚加入组织,是最可行的方法。”杜彧思忖片刻,“这办法是可行,不过你怎么确信,他们会要我这种奴隶?”“你怎么了?”郁臻扳着他的下巴打量,拍拍他的肩膀,“你年轻、身强力壮、脸长得好,多合适!”杜彧别过脸,错开那只手,“行,就按你说的办。”郁臻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轻而易举,奇道:“你……不怕我真把你卖了?”杜彧反问:“你会吗?”郁臻被他一问,支支吾吾道:“当然不会啊……”即使会,他也没关系,虽然暂时未放弃求生本能,但他一直以来做的事就是送死;人总归是要死,无所谓怎么死、死在谁手里。“你最好没骗我。”他半笑不笑地对郁臻说。看对方涨红脸想辩白解释,又纠结着如何开口的模样,杜彧死气沉沉的心境略有波动,好像心尖被一只小手挠了一下。荒废的信号站如同沙漠里的一座孤塔,他们驱车靠近,目标明显,动向绝对已被暗处的守卫捕捉,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他们。郁臻在子弹最远射击范围外停车,他先下去,再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将杜彧拽下来。杜彧左肩包缠的纱布浸出了血,特意没换新的,为他狼狈不堪的俘虏形象增添几分说服力。郁臻捆了他的双手,在背后拿枪抵着他,驱赶他往前走,不时踹他几脚。“记住啊,到时候你别说话,我来跟他们讨价还价。”“嗯。”杜彧应道。走近信号站,屋顶上钻出几个身穿黑色皮革马甲,胳膊纹着青黑兽面和编号的男人;这些人一并持枪跳下,朝他们围了过来。为首的是那天捅伤了杜彧、被他敲断鼻梁的红发小个子男人,今天对方脸上多出了一枚固定断裂的鼻骨的夹子。剃光了眉毛的面目显得尤为凶恶,灰色眼珠锐利地扫视着两名不速之客,吹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