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能接受的理由。郁臻道:“你身体刚恢复,你姐姐放心一个人出来玩?”杜彧:“不放心,所以我带上了你。”郁臻:“……”杜彧:“别生气嘛,我会付你加班费的。”这要是现实,好像也不错?郁臻望向窗外的灯光和行人。如果这里是梦境,他应该坠落到第三层了,杀死杜彧也无法解决问题的阶段。直到他们的甜品端上桌,柳敏一行人才姗姗来迟,聒噪的小孩们选择了原先的位置,离他们很近。杜彧在读餐厅附赠的美食小册子,郁臻托腮听着柳敏他们的聊天。……“今晚我不跟你们玩儿了。”柳敏摇晃着杯子里的开胃酒,牙签插了一枚腌橄榄放进嘴里,得意洋洋道,“我约了那个小歌手去喝酒。”“嘁,见色忘义。”其他人纷纷唾弃她的行为。“敏姐都不在,我看咱们就散伙了吧,啊?晚上我也有别的事儿。”“我也。”叶映庭满脸黑线道:“你们这群家伙……”郁臻拍拍杜彧的手背,跟他使眼色。杜彧看了看隔壁桌那群青少年,不明所以。“帮个忙。”郁臻小声说,“你去约那个短发小姑娘今晚看电影,尽量把穿蓝色外套的男生也叫上。”虽然不见艾莉卡,但严谌还在船上,难保没有什么爱丽丝、艾丽尔之类的。最好的办法是把柳敏和叶映庭栓到一起,查出船上究竟有没有居心叵测的人。杜彧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我?”“对啊,你长得这么好看,没人舍得拒绝你,行行好吧,杜公子。”杜彧不为所动,垂下头继续看小册子,“不要。”郁臻腹诽了一句“要你何用”。使唤不动杜彧,郁臻只能自己行动。按照他的记忆,首先失踪的是叶映庭,当晚,他决定尾随对方一整夜。杜彧笑话他杞人忧天,不过在他威逼利诱(主要是威胁)下,跟着柳敏去了她约会的酒吧。事实证明,杜彧是对的。那一夜无事发生,叶映庭和朋友去打台球到凌晨两点,回房锁门睡觉;柳敏和她的蓝发小歌手在酒吧喝到天亮,清晨才回房间。郁臻担心他们房间的通风口被放了成分不明的小方块,于是守到了第二天中午,依旧平安无事。而且他再未遇到严谌或其他古怪陌生人。杜彧因为被迫在酒吧待了一夜,作息时间和柳敏相同,下午一点醒来,是郁臻回房间的时候。“佩服你的精力和责任心。”杜彧睡得不好,在喝咖啡。并非责任心,他只是多疑。“既然如此,给我涨加班工资吧。”郁臻解决着送到房间里的午餐,他准备洗澡睡觉了,正好能独占一张床。“那你得再多拓展一下业务。”杜彧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道。郁臻不接话,他总觉得杜彧在挖坑给他跳。邮轮上的生活,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八天。郁臻紧绷的神经和戒备心在第三天便松懈下来,这段旅程回归应有的轨迹,平凡、无趣、轻松。猎杀俱乐部只是一场荒谬绝伦的噩梦,被吹散化入咸涩的海风。他和杜彧照常相处,每天总有那么一两次,他会很想打人。那天,郁臻举着明信片站在风里,遥望远方的雪山。蔚蓝的海面反着碎金般的光,天光云影下,一座巍峨的雪峰蒙着黑面纱漂浮在海水的尽头。他仿佛能看见,同样的航线,某个日落的黄昏,这幅画的作者迎风坐在甲板上,一笔笔画下它的模样。杜彧从他手里夺走明信片,说:“这画得也不怎么样啊。”郁臻懒得去抢,说:“你行你画幅试试。”“我画得比这好。”杜彧说着,翻到背面,把字亮到他眼前,“看到没,我姐这段话的意思是我不懂事,让你照顾我,结果你天天欺负我,客户满意度太低,可以不给钱的。”“真不要脸啊你。”郁臻额角的青筋微显,拳头蠢蠢欲动;他有时候真怀疑杜彧是一名精神分裂患者。“还有更不要脸的。”杜彧把明信片拍到他脸上,恰好挡住他的眼睛,然后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郁臻气血上涌,但他即时调整了呼吸,心平气和地拿开明信片,拍了拍杜彧的肩,掉头走了。——你家狗一见到你就撒疯,舔你嘴巴咬你衣服,你能生气揍它吗?不能吧,它只是狗而已。冷处理,不互动就好。有时,不把人当人,可免去许多无谓的烦恼。第九天,邮轮抵达了离安息岛最近的港口城市,他们下船在城中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坐渡轮前往那座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