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菱发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就像个疯子,而现在的她就已经彻头彻尾的疯了!
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是,即便你故意冷漠,疏远,拒绝,我还是会锲而不舍的迎难直上。
敛下心头那丝喜悦,子菱走到流理台旁,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觑着他,他却仿若未觉。
微嘟了嘟嘴,心里还是有丝失落,目光落在他指尖空了的酒杯,绕过流理台,走到里面,拿出冰桶中的香槟,无声而讨好般的替他倒酒。
看着浅金色的液体注入酒杯,周靳廷好看的眉微拧了拧,目光只掠了她专注的小脸一眼。
“子菱。”
听到他忽然叫她,子菱抬眸,晶莹的眸子溢出欣喜,等他继续说下去。
周靳廷定定的看着她,许久,方道,“下个月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国内,也没有办法照顾你,等这次度假回去你就搬去豫园。”
唇畔的笑意瞬间冻结。
子菱望着他清冽如冰的眼眸,只感觉胸口像被什么钝器一下下的敲着。
他现在是要赶她走吗?
因为她喜欢他,他觉得厌烦,所以就要以那样的借口将她赶走?
乌眸隐隐蒙上一层薄雾,她却不想让他看到她的软弱,微别开眼,视线无焦距的盯着脚尖,唇角努力勾出笑,道,“我不需要去豫园,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的照顾自己。”
她知道,如果她真如他所说搬去了豫园,那么即使他出差回来,她也不可能再搬回去和他一起住了。
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小脸,忍住不看她的想法,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容置喙,“我已经和爷爷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他们决定了,所以她就必须要走?
是这样吗?
子菱苦笑,抬眸,“那你还会接我回去吗?”
周靳廷微微一怔,蹙眉,就听到她又道,“你不会再接我回去了对不对?”
周靳廷久久的盯着她,并没有辩驳。
心跟着一点点下沉,乌黑剔透的眸子泛出薄红,抬手飞快一揩掉下来的眼泪,她摇头,固执而倔强,“我不会搬出去的。”
抬步便要离开,身后却是传来他沉冷的声音。
“如果你不想搬,那么我会出去。”
脚下的步伐嘎然收住,他的话就好像一根淬了剧毒的箭,瞬间刺穿她的心脏,尖锐的痛一圈圈的漫开,连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
她猛地回过头,控诉,“你一定要这样吗!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要赶我走!如果我的心能自己控制,那么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难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控制不住!这里,每天都想着你,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哪怕是说话我都会不舒服,我也很讨厌这样的我,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她缓缓蹲下,眼泪终是簌簌的落了下来。
周靳廷看着不住颤抖的她,心口忽然闷生出丝疼。
现在的她或许会因为他的拒绝而伤心难过,但至少她还小,所谓的喜欢也仅限于对一个人的好感,所以他必须在她陷得更深前断了她的念想,这样也好过将来有一天,她知道她父亲的死几乎是由周家一手造成的来的绝望与痛苦。
攥紧香槟杯的手一点点松开,克制住朝她走去的念头,声音发淡,“如果控制不住,那就听话,搬出去。”
她抬起头,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话一般失神望着他,他模糊的脸庞渐渐变得清晰,明明是那样好看的眉眼,却偏偏透着能冻结人心肺的冷。
父亲的死,母亲的遗弃,陆进的离开,在她以为她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是他强行抓住她,给了她抗拒不了的温暖,她也曾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要依赖任何人,因为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放任你一个人孤独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