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鉴于你那点‘好心’的份上,我可以你死得比其他人稍稍轻松一些。”云妃继续对着皇后说道,那嘴角的冷笑幻化成最残酷的弧度。
她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粒药丸,强硬的塞进皇后的嘴里。待她吞下去之后,才点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皇后满脸惊恐,“你本宫吃的什么?”她将手指伸入喉间,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云妃笑得一脸得意,“我夷疆族人最擅长的就是毒和蛊。喂你吃下的,是我不久前才研制出来的蛊毒,服用者会肠穿肚烂而死,最终化为一滩血水。皇后娘娘放心,这毒的药效很快的,不会让你痛苦很久。”
这一刻,皇后的心里全是惊惧,全是骇然。她想要求饶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喉咙如被人遏制住了一样,腹中开始一阵刀割般的剧痛。她噗的一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脸色犹如死人一般先出吓人的青白之色。
云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渐渐地,满意的笑了起来,像是带着嗜血的残忍。
“皇上,对你现在看到的感觉如何?还算满意吗?”她俯下身去,坐在了床榻的边沿上,冷笑着对老皇帝问道:“那么皇上会想要个什么样的结局呢?”
老皇帝面色铁青,几乎被震惊到无法言语。好半晌,他才努力咬牙挤出一句话来,“你竟然如此歹毒!”
云妃变得笑意凄然,“我现在这样子不都是皇上逼的吗?”语一顿,她的态度继而又冷硬了起来,“趁着其他人还无暇顾及这里来,我们还是早些把一切都结束掉吧。”
可她这话才落,那书桌一侧的墙壁却似动了动,原本挂在壁上的水墨画掉落了下来,随即就见一男一女的身影一前一后的从翻转的墙壁里走了出来。正是风宓纤与冷逸二人。
其实他们二人一早就躲在密道里,直至听到刚刚云妃极可能对老皇帝不利的话,这才不得不现身。
风宓纤漠然的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皇后,随即又转而看向眼前,别有意味的说道,“想要见云妃娘娘一面还真难啊!”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那个依旧美艳的女人,若非此前就调查过,若非刚刚又亲耳所听,有谁能想得到推动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竟会是一个已经逝去多年的妃子。
冷逸亦是面色怔然的看着云妃,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安排在穆瑾枫身边,云妃离开之前,他也曾见过,虽然过去多年,但她的容颜却没怎么变化,仍是以前的模样。
“竟然是你这个小贱人。”云妃与老皇帝纷纷开口,“风丫头来了。”
云妃见着老皇帝一脸喜色,便又怒从中来。她当然知道风宓纤长相与宁颜相似,也当然知道老皇帝这般是爱屋及乌了。
她对着风宓纤冷冷道:“你来得正好,我早就想除掉你了。”尤其是看到这张脸蛋的时候,她就恨不得将她拨皮拆骨。
她忽地转向老皇帝,面上有一种即将要报复的快感,以及因为恨意难消的激动,“皇上应该一直想不通宁颜这个贱人当初为什么会好端端的风淮吧?我知道答案,要不要我告诉给你听?”
风宓纤听及这话便有不好的预感,当年宁颜会在出宫回王府的途中遭人凌辱,也是因为有神秘人暗中设计。这件事情应该极少有人得知,如今云妃突然提及,莫非……
云妃看着老皇帝攸地暗沉下去的眼眸,便笑得愈发得意:“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她面色逐渐诡异,终是说出了她那藏在心里十多年的秘密:“我先是用药控制了宁颜这贱人身边的丫鬟,让那丫鬟在她的茶水里下药,然后让人在途中将她掳走,最后买通些最低贱最低贱的男人去凌辱她。”
说着,她的模样更是疯狂起来,“你们大概不知道吧,其实风淮也是罪魁祸首之一,他也是合谋者,甚至凌辱宁颜的第一人就是他。哈哈……可怜宁颜到死都不知道,竟然还让自己的女儿认贼作父,哈哈,这都是她该有报应。”勾引、抢夺属于她的男人的女人通通都该死!
风宓纤怔怔的站在原地,脸上说不出悲痛还是什么,原本嘴巴利落她此刻却有些词穷起来。她看着云妃扭曲得可怖的样子,只是从嘴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真是个疯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能变得如此可怕。
老皇帝惊愕的盯着云妃,脸色蓦地刹白,“你……你……”可话来还未说出口,便已吐了一大口血出来。
云妃冷眼看着,“皇上这就忍受不了?是因为那是你爱的女人,所以才不堪打击么?”她忽地嘶吼了起来,“可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该招惹我,不该欺骗我,更不该招惹我以后又爱上别的女人!这都是宁颜那个贱人活该,这都是她勾引你的下场!”
她蓦地又转向风宓纤,看着她的脸更是嫉火中烧,恨意难消,咬牙切齿的道:“还有你这个小贱人,果然和你娘一样下贱,天生的狐媚子,就连我儿子也被你迷惑。”
风宓纤并不理会她对自己的谩骂,只是嗤笑了一声,眼底压抑着的讥讽,“儿子?你真的有拿穆瑾枫当你的亲生儿子看待吗?”
如果她真的疼爱自己的儿子,怎么舍得抛下他?如果她真的疼爱自己的儿子,怎么舍得利用他?如果她真的疼爱自己的儿子,又怎么舍得伤害他?
而这些年来她之所以时不时的触动穆瑾枫身上的蛊毒发作,也只是因为想要用这份生不如死的痛苦来提醒穆瑾枫——她的惨死以及对老皇帝的恨意吧?
她忽然间有些心疼那个男子,如果他哪天知道真相了,他一直敬爱而心存愧疚的母妃其实是这么一副不堪模样,他该有多么心痛!?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你究竟把他当做什么了?”在风宓纤话落之际,一道熟悉而冷冽的男子嗓音蓦地响起。随即就见他那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一双黑眸里薄冰浮动,面色有些发白却冰冷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