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般?蓁儿爱妻,不是你要重一些的吗?为夫才应了的,岂能反悔?&rdo;
&ldo;不要了……我不要了。&rdo;
&ldo;这会儿说不要,晚了。&rdo;
&ldo;唔……&rdo;
这一晚,鸳鸯交颈共缠绵,红绡帐暖湿绫罗。
第二天一早,林蓁还是没能起床送玉明昭出门,镇北侯府又一次叫来了修床的木匠。这一次,林蓁愣是没敢露面,不为别的,只为这心里别扭啊。
至此,林蓁算是彻底放弃了早起这桩事。不过,她又开始迷上了另一件事,为了这件事,连搭理自家郎君的功夫都没有了。那么,是什么事呢?
说起来,林蓁自幼林老爷便给她请了不少师傅传授她琴棋书画。虽说林蓁不爱学,可到底这么多年学下来,还是很有些唬人的功夫。林蓁自己对此也是志得意满的。这日闲来无事翻看话本,里面提到了一桩作画的趣事,这下子可就勾起了林蓁作画的心思来。
林蓁先是找了花茵青槿来,让她们帮着一起翻箱倒柜的去找她先前做好藏起来的一幅画。林蓁藏东西最喜欢藏的严严实实的,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找到。可如今她自己找,好吧,也有些麻烦。
林蓁带着花茵她们找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结果,林蓁一不小心碰倒了她装嫁衣的小箱子,正红色的嫁衣上面金丝银线绣满了各式花纹,这白日的光线好,看上去颇有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心爱的嫁衣掉了出来,林蓁是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捡了起来,动作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连花茵青槿想要帮忙,也没能插上手。
不过,当林蓁抱起嫁衣的时候,装嫁衣的小箱子里还跟着掉出了一个紫檀木的长匣子,看上去大约是用来装什么卷轴之类的。林蓁眼前一亮,轻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找了,这不是找到了吗?
林蓁将紫檀木的长匣子拿出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将嫁衣小心的检查了一遍,又仔仔细细的叠好放回了箱子里。
这回林蓁才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又去梳妆台上找了自己最常用的妆盒,自妆盒里取了一枚小巧精致的锁来。林蓁很是慎重的把嫁衣箱子锁了起来,又把钥匙放回妆盒底下,才算是安心的抱着紫檀木的长匣子走去了书房。
书房里,林蓁打开了紫檀木的长匣子,果然里面是一幅卷轴。她将匣子放在一边,把卷轴放在桌上,一点一点的展开。
卷轴展开之后,画面上是白花轻绽的梨树下,一位白衣公子执伞而立,虽面容模糊,可这风姿气度却足以透过画纸让人眼前一亮。
这画上的人俨然就是玉明昭。林蓁抱着胳膊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画,画的着实不错,可她随即又眉头轻皱,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林蓁一敲脑袋,恍然大悟想到:这画上的人没有清晰的画出五官,让人见了也不一定会想起郎君来,这样不好。
林蓁把画卷好收了起来,不过,倒是没有放回紫檀木的匣子里,而是放进了书桌前的青花大缸里和一些旁的卷轴混在了一起。她重又铺了一张纸在桌上,提起笔准备再画上一幅。
可直到墨汁自她手里的笔尖滴落在雪白的纸张上,她还是没能动一笔。因为,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郎君的风姿似乎已不能用笔来描画,真是让人苦恼啊。
林蓁放下笔,思索了一会儿,果然让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来。林蓁一面暗赞自己聪明机智,一面让人带着自家大胖小子来书房。她家小叶长得同她爹一样俊美,不如,先拿儿子练练手,再画他爹。林蓁美滋滋的想着。
只是,她想得很好,也得看她儿子配不配合啊。
玉嘉致这孩子长得同玉明昭肖似,这性子嘛,也像了个十足,安安静静的。要是像了林蓁,那估计这侯府就不得安宁了。孩子小,整天除了吃吃睡睡,也干不了什么。
青槿得了林蓁吩咐带了玉嘉致过来的时候,这胖小子正睡着呢。不过,睡着也好,方便他娘开始她的大作。
青槿抱着玉嘉致站在林蓁要求的地方,林蓁瞧着这光线,这角度都不错,当下准备下笔。结果,她刚落下一笔,再抬头,她儿子的脸竟然转了过去。林蓁放下笔,过去调整了一下自家儿子睡觉的姿势,心满意足的转头回到书案前。可她一抬头,怎么儿子的小脸又没了,这可真够闹心的。
林蓁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她家胖儿子还是没醒,可她却已经没劲儿了。最后,林蓁瘫倒在了椅子上,朝着青槿挥了挥手,让她把玉嘉致带出去。
林蓁倒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ldo;哎,儿子都这么不省心,想必这个当爹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小叶怎么就不能让我好好给他画一幅画呢,不练练手,我哪里好画郎君嘛!&rdo;
&ldo;蓁儿何须练手,只要是蓁儿画的,为夫哪里会不喜欢,自当好好珍藏才是。&rdo;
玉明昭温柔缱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林蓁猛的睁开眼,就看见一身白衣伫立在她身边温柔浅笑的他。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他本人就是最耀眼的光辉,一直照进了她的心里。
林蓁粲然一笑,一瞬间什么烦恼都消失不见了。果然,一看见郎君,心情就变好了。林蓁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画一幅最好看的郎君的画像,到时候挂在屋里,每日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