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来的美人,你这不是信口雌黄么?&rdo;
&ldo;你猜他们信我还是信你?&rdo;
池非捂住胸口作吐血状,&ldo;师弟不顾同门情谊,见色忘义,竟然威胁师姐,我的胸口好痛好,我答应你,绝不外泄。&rdo;
离悦思忖了片刻,&ldo;我与裴音留在这,你回去帮忙盯着宴会楼公主的房间,明早若是有了动静,你就将众人引到谒舍来。&rdo;
池非不情愿地点点头,又瞧瞧榻上烦躁不安的玉柏玄,递给离悦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离悦回瞪一眼不再理她。
玉柏玄被一阵头痛搅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发觉周围十分陌生,一下清醒了许多,起身时感觉浑身酸软无力,借着微亮的晨光,看见离悦一只胳膊支着头守在榻前。
离悦感觉到了动静,睁开眼睛,昏暗之中的目光清澈透明,&ldo;你醒了?&rdo;玉柏玄接过离悦手中的水一饮而尽,&ldo;我怎么会在这?&rdo;
&ldo;你都不记得了?&rdo;
玉柏玄费力回忆,似是昨夜吃了酒,又饮了茶,还吃了一块甜糕,接着酒劲上头便晕晕乎乎,接着就倒在榻上清凉如玉的肌肤,花柔云软的唇瓣,烈焰焚身般的亲吻,还有那别样的触感玉柏玄下意识看看自己的手,连忙背到身后,脸红耳赤地去看离悦的脸色。
离悦看着玉柏玄千变万化的表情,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忐忑,&ldo;这是一家谒舍,你在夜宴中了迷药之后,被人带到此处,你是否记得是何人救你?&rdo;
玉柏玄脑中混沌反应了许久,迷药,被救这下迷药的人,不难猜出是谁,只不过她没有想到这人竟如此包藏祸心,自己险些入局,可是救自己又是谁?莫扬玉柏玄看着离悦清明的眼神,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看来自己并没有将离悦当成了莫扬,那昨夜的纵情只是一场梦么
郡守带了一名小仆,一脸恭敬地在门口说道,&ldo;公主殿下,今日还有封坛仪式,还请公主早些起身。&rdo;屋内并无动静,郡守再次恭敬地说道,&ldo;公主殿下,微臣已着人备好洗漱用具,为公主梳妆。&rdo;
依旧无声无息,郡守一咬牙,给小仆使个眼色,小仆打开房门,端着水盆进入,只听&ldo;当啷&rdo;一声水盆落地,郡守来不及呵斥小仆,就看见两名男子赤o裸地相拥躺在榻上睡得正酣,一名长相与离悦三分相似,一名是昨夜值夜的小仆。
一时间宴会楼内鸡飞狗跳,郡守将涕泗横流的两人关进大牢,接着寻遍整个庭院都未见玉柏玄踪影,郡守不再似往日般故作姿态,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公主若是失踪,她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冷汗湿透了衣背,长史在一旁提醒他才慌里慌张地跑向官舍。
池非早早听见了动静,装作刚睡醒的模样,站在廊下伸着懒腰,郡守见到池非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作揖,&ldo;请问姑娘,公主可曾起身?&rdo;
池非迷惑不解道,&ldo;公主昨夜不是歇在宴会楼了么?&rdo;
郡守刚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整张脸如丧考妣,&ldo;公主殿下不见了。&rdo;
&ldo;不见了是何意?大人把公主弄丢了!&rdo;池非大惊失色,郡守听了这话身体的力气如同被抽干,脸色灰白摇摇欲坠。
池非见时辰差不多了,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ldo;我想起来了,昨日清晨公主还说要微服出游,昨夜离公子也没在,莫不是两人出去夜游了,时辰晚了,兴许就住在谒舍了。&rdo;
郡守两眼放光,看着池非好似看到了救星,&ldo;姑娘说的对,本官这就派人去找!&rdo;
&ldo;等等,你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寻,怕别人不知道你侍奉公主反倒把公主给丢了?&rdo;
&ldo;姑娘说的有理,本官带上几名亲信,悄悄去寻。&rdo;
&ldo;公主喜欢赏灯,去淮河一带找找。&rdo;
郡守向着池非深深一揖,&ldo;姑娘大恩,左某感激涕零。&rdo;说完带上几人骑上马一路疾驰而去。
玉柏玄犹豫不决,昨夜似梦非幻的情境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她已经许久没有再出现过幻觉,难道是因为被下了药迷幻所致?胸前有着星点痕迹,但谁知道是否是宴会楼里那个来路不明的男子留下的,一想起这些,玉柏玄难以压抑心中的怒火,贪杯好色的恶名一旦传扬出去,在朝中何来威信,如何再教陛下委以重任,如此迫不及待地阴谋算计,坐实了淮城郡守脏污狼藉政行败坏。
楼下传来郡守询问的声音,离悦看她怒火中烧的模样,低声劝慰,&ldo;越是如此,越要沉住气。&rdo;手指伸向脑后,青色的发带顺着乌丝滑落,黑瀑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小指在腰间一勾,腰带掉落在榻边。
脚步声已到了门口,玉柏玄静静地看着离悦的动作,轻声说道,&ldo;我不想坏了你的名节。&rdo;
一缕青丝在窗棂投入的晨光下泛着光华,滑过凝脂般的脸庞,轻舞在他的胸前,一双凤眼微翘,笑容仿似清泉波纹漾溢开来,&ldo;你忘了,在我们那里,只有女子才会在乎名节。&rdo;
郡守得知昨夜有貌似离悦的男子在此间留宿,又看见裴音守在门口,心落下一半,不敢声张,在门口对裴音说道,&ldo;微臣来接公主回官舍梳洗。&rdo;见裴音没有反应,又向门内唤道,&ldo;公主殿下,殿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