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庆回应:“棒!”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夏灵凤看看表,到三点钟了。马上要走了,夏灵凤想起詹湘南一个人在家,就有点不放心了。毕竟,她的情绪才刚刚好点,不能留下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的。
夏灵凤说:“大婶,这几天,我们走了,你一个人不要呆在家,去詹浩声家去吧!”
夏立庆说:“是啊!我大舅舅说一会儿来接她的!”
夏灵凤这下放心了!
今天,或许是夏立庆第一次离开詹湘南,詹湘南很是有些不舍,一直送到大门口,走很远了,还在招手。
经过供销社,夏灵凤进去买了一袋饼干,给家里小馋虫青青带回去!
一路上,夏立庆很兴奋,不停地问这问那。
夏灵凤交代夏立庆,要在爷爷奶奶面前,多说说妈妈很可怜的话!还有,千万不要说爸爸的坏话。
夏立庆说:“我知道!我妈妈告诉我,我爸爸是个好爸爸!”
夏灵凤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詹湘南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还维护夏金社作为一个父亲在儿子心中的形象!或许,是因为还爱着夏金社,或许,是不想儿子认为自己有一个他引以为耻的父亲。
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不堪的,这会影响到他的人生观。那么,他的人生,必定有阴影,他的人生必定不是什么乐观的人生!
不管是哪一种理由,詹湘南这样教夏立庆,她都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合格的母亲。
好人,天应该照应的!
上世,她疯了,天没有照应她,如今,我重生了,是不是天派我来照应她的呢!
下了班车,两人一路走回夏家营。
经过自己的家门口,夏灵凤也没有进去,她得先把夏立庆送回幺爷家,还有这么多的东西一起送到幺爷手里,拿着别人的东西,是不能进自己的家门的。这样很容易惹闲话的。
来到爷爷家的高台下,夏立庆有点胆怯了,问道:“我爷爷奶奶是想我回来吗?”
夏灵凤使劲点点头:“是的!他们要高兴疯了!”
夏灵凤提着东西,进得门来,让夏立庆跟着躲藏在自己的身后。
看见幺爷幺奶奶坐在堂屋里,幺爷眯着眼正抽着闷烟,幺奶奶手里低着头正在用剪刀划苞谷,把苞谷粒搓揉进篮子里。
夏灵凤叫道:“幺爷,幺奶奶!你们在家啊!”
幺爷睁开眼:“三儿啊!你妈天天在念叨你啊!你可回来了!”
幺奶奶说:“三儿啊!快坐!一会炒爆米花给你吃!”
夏灵凤也不坐,又说:“幺爷幺奶奶,我在一中看见立庆了!”
幺奶奶一惊,剪刀划了一下手,血流了出来:“立庆啊,我的孙啊!”
夏灵凤赶紧说:“幺奶奶!你的手!”
幺奶奶说:“我没事!划破点皮!你快说!我孙子他怎么样?”
夏灵凤说:“唉!我不想说!”
幺奶奶一下子老泪纵横:“我的孙啊!他过得不好啊,是不是啊?”
夏灵凤继续说:“不是啊!我不想说,是想让你自己看看啊!”
说着,一把拽出身后的夏立庆。
幺奶奶正说着:“我自己看,怎么看得、、、、、、”一个“到”字还没说出来,正说着,一眼看到了眼前的夏立庆,她惊奇地张大了嘴,不相信似地揉揉眼睛:“天啊!天啊!我老眼昏花了!我没看错吧!是不是我的孙啊,是不是我的大乖孙啊!”
慌慌张张站起来,脚步凌乱,一下子绊倒了搓苞谷的篮子,搓好的苞谷粒哗啦啦就散开了一地。
夏灵凤没打扰他们相逢,她悄悄走开来,弯下腰,蹲在背后,把篮子移过来,将苞谷粒一颗一颗慢慢捡起,轻轻地放进篮子里。
幺奶奶一把把夏立庆抱在怀里,大声地哭起来:“我的孙啊!我可怜的孙啊!”
幺爷一把扔掉烟袋,站了起来。“立庆啊!孙啊!你可回来了!”
夏立庆被奶奶搂在怀里,感受到奶奶的伤心痛苦,也忍不住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奶奶!奶奶!你别哭!你别哭!”
夏金社远在省城,詹湘南在县城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在夏立庆一岁前,幺奶奶是帮着詹湘南带孩子的,可是田里的活儿也要人做,家里,幺爷做农田的活,还有上学的老三、老四,到处都需要幺奶奶,詹湘南体谅他们,可是孩子也需要人照看啊!没办法,断奶后,詹湘南狠狠心,就让婆婆把夏立庆带回老家来了。三岁以后,她就把夏立庆接回去,放进了托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