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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往事（第1页）

柳无情笑了笑道：“你还知道柳家，不错不错。”

飞儿望着她，颇有些崇敬地说道：“听娘讲故事的时候讲过。柳家本是圣皇身边肱股之臣，出将入相，后来便犯了错，遭到贬斥。我问娘犯了什么错，娘不告诉我，只说是最不该犯的错。”

柳无情忽然作怒：“呸，什么最不该犯的错。小妮子胡言乱语！”

飞儿好奇道：“柳姨，到底发生了什么。您给我讲讲吧。”

柳无情温存地望了一眼老头儿。老爷子笑着点了点头。柳无情的神色开始柔和起来，似乎遥远的回忆的风正在掠过她的心头。柳无情开始回忆起她的往事：

五十年多前，我正是花一般的年龄。但我已经是当时圣皇月钟的重臣。那时有一名天下闻名的男宠，叫做古怜花，容貌俊美，强健有力，言行温雅，况且多才多艺。他本是月钟的男宠，只因我当时在对兽族的政策上十分强硬，甚惬上意。圣皇月钟见我到了年龄尚未生育，为了笼络我，便将古怜花赐予了我。

我和男宠古怜花一夜缱绻，情根深种。那是我第一次认识男人，知道男人，体会男人。古怜花的温情款款，言谈举止，都深深让我痴迷。

第二天，当行刑官将他从我的房间带走时。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失落，只想不惜一切代价让他回来。我是一个想到便要做到的人。于是我买通行刑官，用另一男宠代替了古怜花被行刑。我在书房后造了一间暗室，从此将古怜花秘密养在暗室中。

十月怀胎之后，生下一女，取名柳杨。这个名字是古怜花取的，他说雨雪霏霏，杨柳依依，都是很美的景物。

每到夜深人寂，我怀抱女儿进入密室，与古怜花相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是我二十多年从未经历过的幸福。

如此享受着天伦之乐，过了一两年。我不自知，但自己的性格的确变了很多。兽族侵扰边境，圣皇一直持强硬政策，但有好几次我并没有公开支持她。有一次，兽族入侵我边境，掳掠烧杀几百平民，举国震怒。月钟找到我，想让我带兵为将，征剿妖兽。但我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了。我实际上放不下女儿丈夫，舍不下这份温情。

圣皇这时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了。她派出她的心腹暗中调查我。但心腹知道我灵修术高深，不敢轻易监视我。于是圣皇召见我，说是进献的新茶让我喝。实则骗我喝下迷魂茶，意在减弱我的知觉。

圣皇的人潜入我府中，发现了我深夜进入了密室。于是如实报给圣皇。

第二日，圣皇降临柳府。来得十分突然，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径直进入了我的书房，且有意无意打量着一排书架。而暗室的入口就在这书架之后。我侍立在一侧，心中暗暗焦急。圣皇对我笑道：“这书架甚是精美，我想带回宫中可以吗。”

我一时间心慌不已，只得搪塞道：“此是旧物，不堪圣上所用。我让匠人再依此打造一个新的送与圣上。”

圣皇笑道：“我在跟你开玩笑。怎会要你的心爱之物？”她说到“心爱”二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过了片刻，圣皇装作无意道：“听说你生了个女儿，甚是可爱。你抱来让我看看。”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只好道：“圣皇，幼子哭闹，恐惹圣皇不乐，还是算了。”

“不碍事，我最喜欢小孩，你快去抱来。”圣皇道。

我无法，偷望了一眼书架暗门，战战兢兢地离了书房。

等我抱着女儿返回书房时，房间内的仆役侍从都不见了，暗室门洞开！我的心一下子坠入了深渊之中。

一步一惊，我走进暗室。却陡然看到，古怜花跪在地上，他面前，坐着圣皇。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见我进来，月钟冷笑道：“好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难怪你不愿为孤领兵出征了。”

我扑地跪倒在地，求她饶过古怜花。幼女惊恐，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