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听了盛妃的话着实觉得在理,一个劲的点头夸耀,连封号都叫出来了:“贵妃娘娘这一次将计就计也着实是盘好棋,只怕将来安美人只会死死的憎恨皇后,更会视娘娘您为恩人。”
“其实憎恨皇后那都是意料之中的迟早之事,她进宫那会子皇后就没能沉得住气,三番两次的处置她,若不是本宫兴许安美人早就小命难保了。仔细想想本宫倒是与她有数不清的缘分似的!”盛妃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每次看着林安歌的那双眼睛都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未出阁的时候,哪个姑娘不是带着傲气和温柔羞涩?只是这宫里头人吃人的地方哪里容得下这般柔善?
盛妃想让林安歌憎恨皇后那是其次,主要的还是要让她痛恨李霖谕……她若是不再用一颗平常心对待李霖谕,久而久之,她也就会变得与后宫之中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那么李霖谕也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了。
盛妃在宫里这么多年,李霖谕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心动她一眼就看的出来,她可以忍受李霖谕去宠旁人……
却,不可以爱上旁人。
想到这里,盛妃眼中多了一丝讥诮和冰冷。
惠嫔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柳泓滟来来回回的走了不知道多少圈,知道她心里烦闷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惠嫔连忙拉住柳泓滟,无奈道:“柳美人,你这若是再转两圈可就要把姐姐的头给转晕了,自打安美人去妃德门跪着你也没消停。好好的听姐姐一句劝,如今就算你急也没用,除了皇上,没人能为安美人做主。”
“可是外头的雨这么大,林妹妹身子向来柔弱,若说是在烈日下跪着尚且有余地,可是在这冰冷的夜雨里跪着那不是要她的命吗?”柳泓滟急的把手中的手帕捏紧一团,“不行!我得去找皇后娘娘,让她开恩。”
惠嫔刚要拉住柳泓滟,却听小虫子进来禀报:“惠嫔娘娘、柳美人,有贵客来了!”
小虫子凑近前去说了那人的身份,惠嫔和柳泓滟不由得都诧异起来。
柳泓滟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微微提高音量:“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惠嫔连忙怼了下她的胳膊:“莫说其它,既然人家来了自然是有事情,否则平日里也不来往什么的,怎么就这个时候来了?来者是客,还不快请进来!”
“是!”小虫子连忙转身去请。
勤昭仪等在外头溅了一身的雨水,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发白。
柳泓滟连忙上前请安:“嫔妾见过勤昭仪!”
勤昭仪拉起柳泓滟,又给惠嫔屈膝一礼,惠嫔连忙上前扶她起身:“勤昭仪素来体弱,还拘礼做什么?这天气只怕是连掌灯的奴才都躲起来了。今日祭祖典礼,你辛辛苦苦的累了一天,本该歇着,跑来看我做什么呢?”惠嫔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连忙笑着解释道,“我住的和柳美人近一些,到也不怕的,只是你那屋子可是偏着呢!”
勤昭仪自然听的出惠嫔这话并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怕自己误会这屋子不欢迎自己才解释了一遍。
不过,勤昭仪向来并非心思狭隘之人,也知道惠嫔向来是个端庄贤淑的,即便是对自己前来的目的有所戒心也不会在这些言语上刁难自己。
勤昭仪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言:“我来这也并非一时兴起,只是知道了安美人的事情心里想着也没个人商量,所以就想到了平日与安美人要好的柳美人来。听说柳美人和安美人自小一块儿长大,情同姐妹,所以就来碰碰运气,想来今夜柳美人也是定然无眠的。没想到惠嫔姐姐也会在这,倒是多个人多份力气!”
勤昭仪一番话下来柳泓滟和惠嫔也明白了她的来意,原来她也是为了林安歌的事情来的,可是勤昭仪自打林安歌入宫的时候就住在雨薇苑一心礼佛很少出来走动。林安歌又与她有什么交情让她能冒雨前来?
柳泓滟自然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她见勤昭仪这样说,虽然心有猜忌,但到底还是拉着她坐了下来,吩咐浮萍给她倒茶。
“姐姐说的就是呢,嫔妾和惠嫔姐姐已经在这里好半天了,外边的雨那么大想必林妹妹的身子是承受不住的,可是妹妹愚笨却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勤昭仪沐浴佛法定是心思巧惠通透之人,还望勤昭仪能够救林妹妹!”柳泓滟说着说着心里头的酸涩一拥而上,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