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这事儿柳泓滟和惠嫔除了想到找李霖谕可没想出任何办法。只是李霖谕哪里是那么好找到的?
此刻寺庙都快要噤声了,李霖谕今夜要不要见林安歌也是难说。若是过了今夜,只怕林安歌即便保住了性命,也要落下病根。
惠嫔瞧了一眼天色,面色还是有些担忧的:“勤昭仪既然来了想必定然心中已经有了思量,不如说出来听听。”
“我虽然有主意但也未必是什么好主意,只不过眼下见你们二人似乎一筹莫展,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来试试。二位姐妹觉得如何?”勤昭仪放下茶盏一脸淡然的看着两人,她与惠嫔和柳泓滟并不熟悉,若非林安歌与柳泓滟交好她今夜也不会想到来这两人这边。
不过既然柳泓滟信得过惠嫔,她勤昭仪自然也没有旁的说。
勤昭仪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眼下皇上不愿意理林安歌,皇后自然是巴不得这样子的处罚,不过我倒是想起又一个人……”
“谁?”难不成还有比李霖谕更好使的人?柳泓滟倒是有些不信了,瞟了眼惠嫔只见她也是疑惑。
勤昭仪勾起嘴角,柔声说道:“东北角大殿里面住着的那位!”
舒妃?如今舒妃正怀着李霖谕的第一个皇嗣,李霖谕不见客,这里婉德皇后固然最大,可是婉德皇后敢拿李霖谕的第一个皇嗣开玩笑吗?只怕是再借给她一个胆子她也是万万不能的。
只是舒妃的皇嗣又和林安歌受罚有什么牵连呢?
佛点东院主殿里头婉德皇后卸下钗环坐在铜镜前,看着窗外的大雨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微笑。
甜儿自然知道皇后心里在想些什么,边给她梳头边说道:“外头的雨正下的大呢,也不知道跪在大佛像前的安美人起来了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只怕这会儿都成了落汤鸡了。可见老天爷都是垂怜皇后娘娘您的,让她安美人平日里竟仗着盛妃在背后撑腰对您不敬,这回定让她好好吃吃苦头!”
“你这丫头倒是个狠心的,其实那安美人的背后又怎么会是盛妃?她倚仗的是皇上的宠爱,盛妃能给她几斤几两的身家敢让她在本宫面前那般猖狂?不过也白白可怜了盛妃对她的一番心思,说不定此刻安美人的心里头还对盛妃心怀不满呢!”婉德皇后不由得笑起来,“盛妃这次倒是学乖了,非但没有管这件事情还老老实实的待在和房间里头瞧着,这点倒是让本宫有点惊讶。想来她也知晓自己平日里有多嚣张,这次生怕惹恼了皇上和本宫,硬生生的不敢趟这趟浑水了。”
甜儿放下玉梳扶着婉德皇后走上床榻,浅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说的就是呢!那盛妃也不过是平日里仗着皇后娘娘宽厚就横行霸道几分,今个儿皇后娘娘这样变着法儿发威,她倒是连个声儿都不敢出了。就连奴婢今个儿都觉得腰杆子直了起……”
甜儿一下子僵硬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自己这张嘴可还真是该死,明明是句好话却说出来了别的意思。自己身为皇后身边的凤仪宫女什么时候不是挺直了腰杆子的?说这话不是明摆着说皇后平日里不如盛妃的阵仗嘛!
婉德皇后白了一眼,预语气不善的说道:“行了,不用在那想着怎么讨好本宫了,就这么点事情本宫还不放在心上。”
“多谢皇后娘娘!”
吴振急匆匆的走到外间,隔着屏风雕花的缝隙瞟了眼里头的情形。甜儿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灭了灯之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出来,给吴振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到外殿去说话。
“皇后娘娘都已经睡下了,可是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甜儿有些不耐烦,“不是我说,咱们做奴才的就是要为主子分忧才能得到主子的青睐,若是什么大事小情儿的都要让主子烦忧,那还要我们这些奴才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候打扰娘娘?”
吴振听了甜儿这番好似训斥的话,心里头老大的不愿意。要知道自己个儿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年头比她长多了,还不就是她整日在皇后娘娘身边讨巧,自觉得有了几分本事才敢这样?
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讲如何做好奴才了,呸!
吴振心里头压抑着怒气,此刻却也拿甜儿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