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将微微塞入了被窝之中,一只手往她□□的脚踝摸去,一片冰凉,如此深夜,又赤着脚走了一段路,虽然两人的帐篷隔得很近,可到底还是有一段距离,也难怪会这么冷了。
檀越又是责备,又是心疼。
两手握着她的脚,用内力烘热,微微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部往上延伸,好像敷了一个暖宝宝似得。
她不好意思的缩缩脚,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我刚在外面走了路,很脏的。”
檀越没好气的说道:“你也知道!”
到底是个小女孩,皮薄,微微很快就脸红了,脑袋恨不得埋在被子里面,不经意的一扫,却发现床边的案几上分明放着他方才拿走的那些衣服和针线,只是原来那些破旧的地方现在全都缝补好了。虽然有的地方很生疏,甚至还露了针脚,可却很细心的缝了两遍。
再往檀越的手上瞟去,指尖处还有几个被针戳出来的窟窿,上面的血迹都还没有结痂。
微微一怔,心里一扯一扯的,就好像有个人在不停的往旁边拉一般,她突然伸手抱住还在给她按摩腿部的檀越。
“哥哥,你是不是在补那些衣服?”还没有等檀越回答,她又点了点头,无力的叹道:“定然是了,我又何必问这些废话。”
好像自问自答一样的对话,让微微对自己有些无力。
她蓦地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不点蜡烛?”
“我是习武之人,夜间亦可视物,哪里需要什么蜡烛。”
檀越虽然这么说,可微微知道归根究底还是为了省钱,他们如今吃喝住行都是跟着商队,可却不是免费的,这是要给钱的。
虽然老板好心,可不能让其他人有意见,这便是微微接了这补衣裳的话的原因,也可以补贴一点。
只是没有想到,檀越连这事都不舍得,他一个男孩,哪里会这种事情,难怪扎的一手,越想越觉得酸涩,微微猛地扑进檀越怀里。
小声的嘟囔道:“哥哥,你别对我这么好。”
檀越轻笑了一声,宠溺的望着她:“你是我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甚至没有及冠,本应该还是天真不知事,猫憎狗厌的年纪,和同龄人一起调皮捣蛋,现在却过早的开始成长,并且肩负着一个家族的人命。
仇恨使他开始成长,并且成熟。
微微没有做声,只是望着烛光下两人投在帐篷上的影子,一高一低,一大一小,张牙舞爪的。
她扬起脖颈,抬头说道:“檀越,你只比我大七岁,你也才十三岁,还是个小孩子,你不必这样的。”
这是微微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檀越有点讶然,复又说道:“微微,你不懂。”他的语气怅然若失,迷惘的像天空中漂浮不定的云,居无定所。
微微支着脑袋,劝道:“我不懂,你说给我听我就懂了,我是你的家人,不是你的负担,你不需要什么都自己抗的。”
檀越望着微微的目光温融而又语重心长:“你不是我的负担,也不需要做什么,那些事情都和你无关,你只要在我身边就行了。”
“我会站在你前面,把一切荆棘阻难都给你挡掉。”
微微慢慢地咀嚼这句话,只觉得意味深长,她看着檀越,他直视着微微,没有一丝闪避,固执的无法拒绝。
她只得作罢,可心里还是不情愿的,这个哥哥好确实是好,尤其是对她这个妹妹更是无原则的好,可是却未免太过独断。
微微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檀越反倒不依不饶,强硬的将微微的头扭过来,面对着他。两人都不过是小豆丁,身量都还没有长高,这样坐在一起,就好像排排坐分果果一样。
微微生气的撅着嘴巴,却还是余光盯着檀越,小声的嘟囔道:“哼,才不和讨厌的人说话。”
檀越望着她,大眼瞪小眼。
仗着年纪小,还是萝莉一枚,微微肆意的使用着萝莉的特权,要知道长大了可就没有这种肆无忌惮的能力了。
微微也确实是一枚可爱的萝莉,她长得一张桃心脸,一双烟雾大眼眨巴的让人无法生出拒绝的心思。
只是这一身粗麻衣服让檀越看得实在碍眼,她不应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