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余勒恍然大悟:“赵洼村被解救的那位被拐妇女,她家住这里!”
“说起那个女的,真的是个奇葩。街道里反馈,她有着超级顽强的神经,心态极其强大,很快融入正常生活不说,还决意将孩子生下来。”有人接。
白薇不满:“孩子是无辜的。你们这些只管播种的男人,哪里体会得了一颗母亲的心。”
张滨忍不住背过头——省得白薇看到他嘲讽的笑。
说得那么认真,好像她当过妈似的!
有白薇在,其他人都自觉不便多议论那位被解救的女性。
余勒脑海中闪过“歌德斯尔摩症”,但又觉得,既不相干,又有卖弄之嫌,便闭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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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局再三“稳住”的叮嘱中,大家沉下心态,按部就班工作。无奈……事情越积越多,事态越来越乱。
有同事开始生怨言——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湘州的民众。
心生抱怨的同事认为,把这么个没道德底线的人物拦截在湘州,兔子急了还咬人,他垂死指不定怎么挣扎呢。这不是明摆着祸害无辜的湘州人民吗?
付路平吞吞吐吐把“道理”转述完毕之后,赶紧追加一句:“这可不是我说的啊!但你也别问我到底是谁说的!”
张滨嗤之以鼻:“瞧你那出息劲儿!通知大家,开会!”
以为张滨会暴怒的付路平胆战心惊,随时等着张滨拍桌子爆发。然而,会上,张滨却出奇地心态平和。
他慈眉善目——千年难得有一回、语重心长,喟叹道:劲敌当前,一开始他干劲十足。后来,看到一排躺在地上的四位保安,看到余勒划开的20厘米的血口,看到遭遇强X未遂但吓得魂不附体的未成年女生,看到迷睡在家财产被洗劫一空的鳏寡老人……他也想过退缩。
城市那么多,地方那么大,谁也没规定,肖刚必须由他们抓获!
那是一种本能反应,没什么可羞耻的。
但是,他们是警察,他们穿着一身警服,他们身上担着保护人民群众生命与财产安全的责任。责任当前,信任当前,他们又如何越过自己的良心,做一名偷奸耍滑、拈轻怕重的投机者?
假装已经尽力,放过坏蛋一马,或许没人能追他们的责。
但是,难道能指望坏人幡然醒悟从此金盆洗手不做坏事了吗?绝不!今天怕麻烦放了他,明天就有新的惨剧等着发生。
与其被动扑火,不如趁机会在手时牢牢抓住。
“我们要尽力,是真的尽力,拍着胸脯可以坦荡面对的尽力,事后想起不会良心不安的尽力!”
正当大家沉浸其中、深受震动之际,会议室的后门响起鼓掌声。
大家吃惊地扭转头,发现赵局不时何时站在门口。他脸上露出郑重地笑容:“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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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侦科的同事过来对接一家三口跳楼未遂案,说那位大力在网媒上批判封建家长阻碍自由恋爱、引起网民口水一片的记者,其实是位财经记者。他一反常态关注民生事件,十分可疑。
经侦科的同事顺藤摸瓜,发现这位财经记者没少干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的事情。他们怀疑,他与一些企业存在内幕交易。
“这位记者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查不出他收受贿赂的银行账号。这让我想起来你们说肖刚在买凶,而我们一样查不出他买凶的付款账户。”
张滨两手一摊:此非他的特长,他无计可施。
“所以,可以把余勒借走吗?”
“豁!原来坑挖在这里等我跳!”张滨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