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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池慧&ldo;咳&rdo;了一声：&ldo;现在这些谣言遍传天下，告诉你也无妨。说是殿下挡不住紫胤攻势，青麒和玄龙又来援不及，若再拖延时日，大凤必亡。只有借助国丧之机赶紧求和，等那两国援军夹击紫胤，才可逼得紫云瞳退兵，保住半壁江山。所以殿下便狠施辣手……&rdo;

弑母弑君……池端听得一阵颤抖，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杉叔并在外守候的总管公公均是瞠目结舌，连大气也喘不上一口。

不想池慧还没说完：&ldo;另有一句话，更是吓人。只说殿下是受人蛊惑。你们可知那人是谁?&rdo;

池端摇摇头。

池慧闭了闭眼睛，过了半晌才艰难说道：&ldo;说是，咱们母亲大人!趁着你出嫁之时，带给三殿下一个锦囊。&rdo;

&ldo;什么?&rdo;池端大惊，刚刚站起身，即刻又跌回了椅上。

恰如晴空一个霹雳，砸得离凤心神俱裂，他不顾总管公公阻拦，撞门而入，大声说道：&ldo;不可能，这决不可能!&rdo;

池慧姐弟被吓了一跳，都转头看来。

离凤两眸射出怒火，义正严辞喝道：&ldo;母亲大人为官二十余载，忠正严明，奉公守法，国主赞为能臣，仕女誉为良师，百姓颂为青天。如她这般正身立于朝堂，贤名传于四海，德行操守都冠于天下之人，岂会教唆皇女，行此大逆不道、违背纲常之事?是谁敢造此流言，污蔑她老人家?姐姐，是谁?&rdo;

池慧顿了一下，摊手说道：&ldo;流言四起，我知道是谁说谁传的?&rdo;

离凤忍下一口气：&ldo;那姐姐准备如何辩驳，为母亲大人正名?&rdo;

池慧摇了摇头：&ldo;有道是清者自清，何用辩驳?&rdo;

&ldo;什么?&rdo;离凤吃了一惊，转而怒道：&ldo;别人肆意诋毁母亲的清誉，难道你坐视不理么?&rdo;

池慧听他竟然高声质问自己。心中起了恼怒：&ldo;殿下正在查察此事，我作为池家家主该当避嫌。&rdo;

&ldo;避嫌?&rdo;离凤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池慧说出的话，他只觉怒气勃发，难于克制：&ldo;姐姐，若是放任谣言流布，母亲忠心被屈，声名毁尽，我们池家也是颜面全失!你日后如何在朝为官，小端如何在后宫晋位，池家子孙如何在世人面前立足?母亲若知此事，泉下如何能够瞑目?&rdo;

池端在一旁听着兄姐争论，这些事情他是不懂的，也完全插不上话。只是听离凤所言，若此事澄清不了，自己日后在宫中的位分会被影响，心中不免着急，遂怯怯对池慧说道：&ldo;大姐，母亲要真犯了事，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啊?殿下都这么长日子没有召幸我了，是不是也因为这个?&rdo;

离凤一口气憋在胸口，怒目向他瞪去：&ldo;你连母亲都不相信?你是池家的儿子么?&rdo;

池端瑟缩了一下。杉叔却大声说道：&ldo;大少爷，请你收敛一下。我们郎主是三殿下侧君，不容你言辞冒犯。&rdo;

离凤冷哼一声，不想再理他们，仍是紧紧盯着池慧：&ldo;姐姐……&rdo;

池慧一甩袖子，直接坐了下来：&ldo;只要殿下相信池家，池家就是清白的，至于别人怎么想，有何要紧?殿下即位后若仍信用于我，母亲泉下必然欣慰。稍安勿躁，且等上一刻，朝廷自然会还我们一个公道。&rdo;她又看向离凤：&ldo;你这般急急忙忙地前去澄清，倒像是母亲真做了什么亏心事，我们池家为她极力遮掩，这叫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rdo;

离凤颤抖着身子，几乎不能说话。

池慧又教训他道：&ldo;何为世家气度?就是不能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像你这样，慌慌张张，吵吵嚷嚷，不成个体统!别人不是也在说殿下的坏话么?你看殿下可曾理会?可曾反辩?&rdo;

殿下?离凤只觉心里苍凉一片：怕是无词可辩吧。

池慧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目光反复落在离凤身上：这容貌，这风姿，美得真不似个凡尘男子，怪不得母亲当年爱他如珠如宝，国主亦是赞赏有加。再转眼一看池端，整个人蜷缩在椅中，满脸怯意，目光躲闪，动辄哭哭啼啼，哪有一点出身名门的样子。自己看着都心生厌烦，何况三殿下那样威严狠厉的女人。两相对比，果然还是小敏大有用处。

想到此处，池慧便放缓了语气：&ldo;姐姐也不是置之不理，只不过有些事是越描越黑。我也嘱咐家下人等了，明面上必须从容镇静，等着流言自息。如遇人诘问，不要无谓争论，或是缄默，或是付之一笑。为官的体面，世族的风度不能丢。暗中么，我不是也让小端去探听殿下的心意么?谁知他竟没这个本事。&rdo;

离凤慢慢松开双拳，指尖一片冰凉。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ldo;小敏，所以还得是你去。&rdo;池慧又道：&ldo;你方才说的话，姐姐细想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这些话我不能开口，我开口太失颜面。还是你们男人家在殿下枕边吹吹风合适，兴许她就听进去了。万一恼了，她也知道男人都没什么见识，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顶多打一顿，关几天，罚抄百八十遍男诫。这都不算个事儿。&rdo;

池端吓得抖了一下：&ldo;大姐，我不能招惹殿下生气。&rdo;

池慧嗤了一声，对离凤说道：&ldo;小端不敢说，你作哥哥的就替他说。他是侧君，话说得放肆了也确实让人笑话。你还没个名分，倒不用拘着礼。上一次你就顶撞了殿下，她也知道你这个性子了。被母亲惯的，让人头疼。你也不用害怕，女人见多了顺从的嫩草，偶尔摘一朵带刺的玫瑰，也觉得新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