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看马车里也没其他的能够御寒的东西,方才的时候,荣娘从一个麻布袋里找了布条和水给赵崇珩,赵崇珩将布条淋湿,然后和那个侍卫将湿的布条蒙住鼻子和嘴巴,尽量的遮挡住瘴气被吸入。虞瑾看着麻袋,突然脑瓜子一转,立即去将麻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然后让绯衣用青竹剑在麻袋的底部开了个脑袋大小的孔。
她拿着这麻袋下了马车,也不管赵崇珩乐不乐意,她就将麻袋套在他的身上,她难得关心的口吻道:&ldo;这麻袋却是难看了,可是它能御寒,即便难看,这儿也没别的人能看到,你就暂且委屈这一晚。&rdo;
赵崇珩原是不乐意的,可就因着这是虞瑾亲手帮他套上的,再来套上这麻袋后,确实没有方才那般的严寒了,故而也没有了要摘下来的意思。他又看一旁衣着单薄的侍卫,道:&ldo;你先随三皇子妃在马车上歇一会,这里有本皇子看着没事,等下半夜我再叫你。&rdo;
侍卫哪里敢让主子守夜,自己去歇着,再说马车上又是一众女眷,三皇子妃也还在车上呢,他哪里敢同三皇子妃睡同一辆马车。
虞瑾也点头道:&ldo;你先去歇着,这里冻得很,明日我们要走出这片瘴气林还不知会发生些什么,你若是冻病了可怎行。等下半夜的时候你来换赵崇珩,你套上那麻袋。&rdo;
侍卫想想也是有理,便就不推脱,上了马车先歇着。不过他也不敢真在马车里睡下,他就坐在马车前,用车帘子和坐垫略微的盖了盖身子,双腿蜷缩着略微的放进马车里一点点,脑袋还是露在外面。
夜色更深,因着夜里几人都没怎么吃过东西,便都只好靠在一起浅浅的睡着,到了下半夜的时候,侍卫去换了赵崇珩,赵崇珩将麻袋取下,套在侍卫的身上,便就小心的爬山了马车,生怕惊扰了马车里睡着的人。
虞瑾的睡意很浅,赵崇珩轻手轻脚上马车的时候她便就醒了,夜色很深,她并看不清赵崇珩的脸,赵崇珩也只是摸索着在她身边坐下。虞瑾触碰到赵崇珩的衣裳,只觉得很是冰凉,然后碰到他的手,只觉得更加冰冷,她便往赵崇珩的身边挪了挪,将盖在身上的褥子给赵崇珩盖上,她与赵崇珩也是仅仅的贴着,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虞瑾和赵崇珩自大婚起从未在一张床上睡过,更别说向现在这般相拥而眠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窘红得厉害,心也扑通扑通的乱跳。可赵崇红似乎是很困了一般,近来坐下靠着马车壁没多一会就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第二日一早,马车外的火堆只剩下一堆灰烬,侍卫已经褪下了套在身上的麻袋。
荣娘从马车里找了几样能吃的东西来,分着大伙儿多少吃了些。
浓重的瘴气,高耸入云的树木,根本就没有半丝的阳光投射进来。因着是大夏天,路上很是干燥,根本没有留下半丝马车轧过的痕迹,他们眼下得寻路才能从这儿离开。
路上杂草横生,瘴气遮目,虞瑾等人坐在马车里,赵崇珩和侍卫坐在马车外,只有仅凭着昨日的印象来找出路。
马车能够进来,想必路是极为宽敞平坦的,可是赵崇珩和侍卫驾着马车走了许久好似一直都在原地绕圈子似的。
再说其他的侍卫将倾芜等一干的人送去了庄子里后,便就来这瘴气林子里寻赵崇珩等人。幸好,虞瑾等人只是在瘴气林的边缘,他们在原地转了个圈子之后,便就听得有人呼喊的声音,随之事轰轰的马蹄之声。
没一会,一大队的侍卫就已经寻到了他们,他们这才走出了瘴气林。
在瘴气林里呆了一夜,又在原地转了许久,赵崇珩显得很狼狈,几丝发丝都被林子中的树木刮散,神色里也显出几分的倦惫来。
只是,骑上高头骏马的风姿却是让虞瑾痴迷了几分,这等处事不惊的男子,于她,竟是奉风华灼目。
到庄子里后,虞瑾泡了许久的澡,才稳下扑通扑通乱跳的心神,然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忏悔着昨日里脱离大队的疯狂举动。
还有,想着自己是不是对赵崇珩动了些不明白的情愫?
敲门声&ldo;咚咚咚&rdo;,将虞瑾从寻思之中拉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