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之后,我打了一个电话,简略的报告了郑先生。
限期中的第一天,整整折腾了二十四小时,毫无结果;第二天,明知道张敬尧一定住在
规模不大的六国饭店里,可走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看似容易的一件事,做起来才会体验到其中的不简单,若不然就是我们太笨。
我一个人在担心,万一限期届满,连个人影子都摸不着,那才丢人现眼呢。
郑先生则颇为镇定,他连催促的口气都没有,交代给我们办的事,也只说一遍。至于他
的心境是否如此,那可就很难臆测了。
戴先生覆电给郑先生,并没有直接打电报给我们,这当然是为了维护指挥系统的完整。
到了第三天中午,我和王大哥他们碰头时,依然面面相觑,仍难进入佳境。
王大哥开导我们说:「这种事只好心里急,可不能带出像来,如果待下去仍不能弄出点
眉目,我地想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到柜台上再查问查问,不过,也许弄巧成拙,反而不妙。」
说到这裹,王大哥忽然想起,昨天上楼的时候,一度看到一个人的背影,这个人很像当
过张敬尧参谋长的赵庭贵,可是一眨眼他就上去了,并没有看清楚,所以还不能肯定是不是
他。
我心里琢磨,王大哥的房间既然开在二楼,所谓看见那个人「上去」,那么不是三楼,
便是四楼。如果真是张某的参谋长,那么张敬尧不住三楼,定在四楼了。
这不是一个有价值的发现吗?
世维兄也告诉我,他是以王大哥「随从」,也就是「跟班」的身份,陪着王大哥出出进
进,像这种情形,大饭店里司空见惯,是常有的事,茶房们根木不以为然。王大哥一个人闷
在屋里打主意的时候,他就借机会找茶房瞎扯,可是也没有扯出个所以然来。
世维兄又说:「王大哥嘱附我要特别留意那个像似参谋长刘某的人,我也一直盯着楼梯,
瞩目上下,可是就没有看到一个像王大哥所描绘的那个人。」
我认为这都是收获,虽说尚未发现目标,但不能视为毫无进境。
王大哥要回家去一趟,打算换换衣裳,刮刮胡子。他请世维兄也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
他回来再一同到六国饭店去。又叮嘱我们好好的再多研究研究。
王大哥回家去了,世维兄原想打个旽养养精神,不要说睡不着,连眼睛都瞌不上,索性
坐起来聊天,于是我们又说到了「六国饭店」。
「六国饭店」,在北平的名气可不小,但规模却不大,只不过是一幢四层楼的旧式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