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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西门吹雪冷冷道：&ldo;你逼人出手时，又几时给过别人说话的机会？&rdo;

西门吹雪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但目中却似已有了阴影，过了很久，才缓缓道：&ldo;他临死前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rdo;

陆小凤道：&ldo;他说什么？&rdo;

西门吹雪道：&ldo;他说他明白了。&rdo;

陆小凤皱眉道：&ldo;他明白了什么？&rdo;

西门吹雪目中的阴影更重，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ldo;也许他已明白了人生短促，譬如朝露，也许他已明白了，他不顾一切换得的声名地位，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一场虚空……&rdo;这当然是敷衍陆小凤的话，西门吹雪并不想让陆小凤察觉到他心思极重，就让&ldo;西门吹雪&rdo;一直保持&ldo;剑痴&rdo;形象吧。

陆小凤沉思着，缓缓说道：&ldo;正因为人生短促，所以不能虚度‐‐他究竟真的明白了？还是不明白？真正想说的究竟是什么？&rdo;

西门吹雪目光凝视着远方，又过了很久，忽然也说了句很出人意外的话。

他忽然说：&ldo;我饿了。&rdo;

陆小凤吃惊的看着他，道：&ldo;你饿了？&rdo;

西门吹雪冷冷道：&ldo;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rdo;毕竟四爷晚饭没吃多少，杀人又是体力活儿，这时候当然要补充能量了。

于是一行人去了桑林里的一家小店。这家小店本来应该关了，但这时还开着；不仅开着，里面还坐着四个活泼美丽的姑娘在吃着东西，吃得很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吱吱喳喳的说着、笑着，就像一群快乐的小鸟。

西门吹雪和叶孤鸿走在陆小凤他们的前面，于是刚刚到小店门口便听见了这样一番对话：

马秀真道：&ldo;听说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万梅山庄的富贵荣华，也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rdo;

&ldo;我喜欢他，倒不是因为他的身世，就算他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我还是一样喜欢他的。&rdo;

石秀雪淡淡道：&ldo;我却看不出他的人从头到脚，有哪点可爱的地方。&rdo;

孙秀青道：&ldo;他有哪点可爱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你看出来，只要我……&rdo;

她声音突然停顿，一张脸忽然变得通红，直红到耳根子。因为这时她谈论的主角从外走进来，一身白衣如雪。石秀雪也说不出话了，四个吱吱喳喳的女孩子，突然全都闭上了嘴，她们不但看见了西门吹雪，也看见了叶孤鸿、花满楼和陆小凤。

西门吹雪一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睛，竟一直在瞪着她们，突然走过来，冷冷道：&ldo;我杀了独孤一鹤。&rdo;四爷一直不喜这峨眉四秀，鲁莽无理，而且贤良淑德一字不沾，哪有闺女的样子。跟上辈子他的嫡妻乌拉那拉氏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而且看她们讨论他，说不定连十三弟也被八卦了一番，想到这西门吹雪怎么看她们怎么碍眼。要不是他要从她们嘴里套话，他才懒得理她们。

四个女孩子脸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孙秀青的脸上，更已苍白得全无一点血色。

孙秀青失声道：&ldo;你……你说什么？&rdo;

西门吹雪不耐烦地重复道：&ldo;我杀了独孤一鹤。&rdo;

石秀雪突然跳起来，大声道：&ldo;我二师姐这么喜欢你，你……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rdo;

谁也想不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连西门吹雪都似已怔住。叶孤鸿则是很鄙视地看着她，那什么二师姐喜欢四哥，关四哥什么事？况且是陆小凤拜托四哥杀独孤一鹤的。她这话搞得好像是世界都得围着她们转似的。尤其是石秀雪的语气好像是四哥负了那二师姐一样。本来叶孤鸿还有点同情这四个小姑娘，师父没了，最大的靠山就倒了。但现在，呵呵。

孙秀青脸上阵红阵青，突然咬了咬牙，双剑已出鞘，剑光闪动，狠狠的刺向西门吹雪胸膛。

西门吹雪居然未出手，轻轻一拂袖，身子已向后滑出，退后了七八尺。

孙秀青眼圈已红了，嘶声道：&ldo;你杀了我师父，我跟你拼了。&rdo;

她展动双剑，咬着牙向西门吹雪扑过去，剑器的招式本就以轻灵变化为主，只见剑光闪动，如花雨缤纷，刹那间已攻出七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