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灼之你要不要把那鬼烛灭了,我有手电筒,照亮比蜡烛强。”
我是真的听不下去了,太渗人了。
“你以为我愿意用?我也不想听,只不过我需要这鬼烛帮我把珠子吸引出来罢了。”
“把长生珠?”
“对。”
我怔了一下,“你家你还不熟悉?”
范灼之淡淡地道:“我上百年没来过这里了。”
“不如趁这功夫,你跟我讲讲后来的事,他们从地狱里出来之后的事。”
“那之后啊,青年和同伴们隐姓埋名回到家乡,他发现那个鬼回来找他了,他不想被那个鬼纠缠,就找大师做法,伪造了自己的尸体扔到最一开始碰到鬼的那个院子里去了,那个鬼被他的尸体蒙骗,以为他真的死了,就给他的家人托梦,他的家人当然不信,也就没去收尸。”
“鬼很傻,一直守着青年的尸体,后来青年实在受不了了,就买下了那块地,伪装成精神病院院长把青年给埋了,鬼看见青年入土,也就放心的回冥界了。”
“原来如此。”这一切就解释通了,为什么生死薄上没有赵耀祖的名字,为什么范灼之找不到他的灵魂,只是没想到,这间精神病院的第一任院长就是赵耀祖。
等等,那岂不是说——
“第一任院长就是他的话,那其他几任……”
“都是他,他开精神病院的目的除了安葬假的自己外,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
“能来这里的,大多都是被抛弃的,可以随意供他们驱使。”我摸着下巴想了想,这赵耀祖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没错,所以这里的人死没死,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这句,范灼之停下了脚步,“我们到了。”
又停在了一扇黑门前,这让我想起了在阴间那时不好的记忆,我对这种门已经产生了恐惧。
“你在我后面走,小心点。”
范灼之叮嘱了我一下,推开了门。
推开门时,一阵冷风吹过,我忍不住抖了抖,出门穿少了。
打开门后,范灼之举着鬼烛,将它放到门中间,随后这个房间两边按照顺序亮起鬼火,将房间照亮。
这下,我清晰的看到了房间里的布局。
这房间里的东西,再次刷新我的三观。
墙上两边摆放着整列整列的刑具,各种各样,大概是因为时间回到了从前,所以我能轻易看到那刑具上的血痕。
“姓范的……你……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我忍不住往后撤,这太可怕了。
“这里本是范家祖宅,我幼年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随家族入京,再后来衣锦还乡,我返修了整个祖宅,独独没翻修这里,因为在这里,我度过了我整个童年。”
“!!!!”
我现在的表情只能是震惊,这些刑具连我这个成年人看了都心慌害怕,何况是幼年的范灼之。
“我生下来时便能听人记事,幼年时家道中落,我父亲整日酗酒,我母亲则是背地偷欢,后来家中来一老道,说我天生反骨,若不加以管教,日后必定杀父弑母,所以那老道走后我父亲就对我非打即骂,后来他打我上瘾,更是搜罗了不少刑具,专门建立暗室摆放刑具,只要我一不听话,就把我带到这里施加惩罚,所以你在这里看到的血,听到的惨叫,都是我的。”
“……”
范灼之要是不说,我都没留意耳畔时不时响起的惨叫声,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父亲的灵魂,后来仔细听了听,的确是孩子的声音。
一想到一个幼小的孩子要在这里经受父母的毒打我就气的想骂人,那对夫妻灵魂有此下场纯属活该。
“这里是整个范府怨气最重的地方,这几天里,我找遍其他地方没找到长生珠,我想它只能在这了。”
我同范灼之踏进暗室,又有一处亮起幽火,眼前的黑暗逐渐褪去,不知道即将向我们展现的地狱深处,到底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