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兀自出着神,听到钟宁的声音,半晌才回过神,忙道:“宁妃娘娘,不管怎样,奴婢都相信梅妃娘娘她是清白的。”
钟宁冷笑道:“旁人相信有什么用,皇上和朝中的大臣们会信么?”说完,唤上钟云:“云儿,我们回宫。”
小晴见她要走,便送她们二人至宫外,躬身道:“宁妃娘娘慢走。”
钟宁与钟云一前一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向宁熙宫而去。
冷月照在天牢铁窗的钢栏之上,落下一片银白。
天牢之外,脚步声有序地传近。
“你,起来。”一个狱卒向躺在干草堆上的钟沉呼喝道。
钟沉慵懒地爬起来,跟着狱卒向天牢外走去。
钟沉刚从天牢内出来,便见高晋站在天牢外等候。狱卒向高晋禀道:“高公公,您要的人犯已带到。”
高晋点点头,道:“将他交给咱家就行,你回去吧。记住,把许淮生看好了。”
狱卒应道:“是。”便转身回天牢内继续守夜。
今夜的风不大,却是异常地刺骨。
高晋带着钟沉向那片树林走去。
眼见着二人离天牢远了,高晋这才停下脚步,向钟沉叩拜:“皇上,老奴有罪。”
钟沉将他从地上扶起,盼着他继续说。
只见高晋激动道:“皇上,老奴无能,让王乞儿跑了。”
“什么?”钟沉吃惊道:“怎么回事?”
高晋将左耳上的伤展示给钟沉看,颤声道:“皇上,老奴实在是尽力了,那王乞儿不肯听老奴的话,他还偷袭老奴,将老奴的耳朵都给咬成了重伤,您看看。”说着,一副委屈无处倾诉的模样,将受伤的左耳展露给钟沉看。
钟沉皱了皱眉,沉思道:“他怎么会跑呢?”然后双眼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高晋。
高晋一脸苦色,说道:“皇上,老奴也不太清楚,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那天他突然和老奴说,他不想留在宫中,他想回去继续做他的卖盐小贩,说什么他不想死在皇宫里,他说他害怕,老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老奴温声细语地安慰他,让他莫要担心这些,可是他却突然发疯地就扑向老奴,把老奴给咬伤了。”
钟沉皱眉道:“他现在人呢?”
高晋道:“人已经不知去向。”说时,一双老眼偷偷地瞄向钟沉,见他脸上渐现出一丝惊疑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信。连忙再次跪地,老泪纵横,激动道:“皇上,老奴罪该万死啊,都是老奴没把人看好,都怪老奴。”说着竟对着自己的老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刮起。
钟沉见他一把年纪了,跪在地上打自己的脸,怕他吃不消,当下只有先将他扶起,说道:“高公公,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先起来吧!”
高晋颤颤巍巍地起身,问道:“皇上,现在该怎么办?”
钟沉对月沉思,皱眉道:“容朕想想。”
高晋眼珠自溜溜一转,刚要问道:“皇上,要不。。。。。。”
钟沉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当即摇头道:“不,朕现在还不能回去。”
高晋叫道:“皇上,恕老奴愚钝,不知皇上此举到底欲意何在。您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宫中发生了许多事,已经乱成了一团,老奴还请皇上即刻随老奴进宫吧,莫再委屈自己,在那天牢之中白白受苦。朝中一些老臣趁皇上不在,越发地放肆,如今他们都将梅妃娘娘逼入了宗人府,皇上,您还不愿意随老奴回宫吗?”
钟沉惊道:“你说梅妃娘娘被送入了宗人府?是何人下的命令!”
高晋道:“是钟鼎为首的一些老朝臣,四处散布谣言,说梅妃娘娘是妖妃,说自从皇上娶了梅妃娘娘,宫中的怪事就接踵而来,还说如果不诛杀梅妃娘娘,宫中将永世不得安宁,我朝的气数迟早被梅妃娘娘所好尽,对皇上及大宣大大地不利,梅妃娘娘被逼无奈,只有任凭他们肆意妄为了。”
“混账东西!”钟沉怒声道:“朕不在,这些老家伙倒是欺负到梅妃的头上了!岂有此理!朕已授予梅妃我大宣皇后的头衔,难道他们连朕未来的皇后都敢动吗?”
高晋见他动了怒气,吓得双腿一软,又跪在地上,说道:“皇上,这些都是钟鼎那些不安好心的人散播的谣言,老奴实在不知他们到底安着什么心,非要置梅妃娘娘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