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钟沉在暮云宫内呆了一夜,又是一夜未眠。
回响起今午秦天为宁暮看诊时的情景,仍旧心有余悸。
好在秦天的一番话让他悬起的心一下子就落定了下来:“皇上放心,梅妃娘娘福大命大,如今腹中的龙种也保住了。”
钟沉将所有人都唤了下去,独留下自己守候在宁暮身边。
“怎么会这样,查清楚病因了吗?”
“回皇上,梅妃娘娘是因为极度心郁而急气攻心所致,险些滑胎。”
钟沉暗暗松了一口气,回想着秦天的话,心情一刻也竟不下来。
极度心郁而急气攻心?
“朕知道你是为了你义兄许淮生的事而心郁。”钟沉在宁暮的耳边低声说着。
宁暮并未转醒,他只是想陪着她说话。
经过这场滑胎事件,钟沉对她的保护欲望更加显得强烈起来。
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多,但许淮生一事,已经成了宁暮心中的一块心郁,只怕在短时间内,这个心结宁暮是不容易解开的。
就像当年得知父皇驾崩之后,他也曾经一度陷入心郁之中,好久不曾振作起来。自己是男子,心尚且坚强,宁暮是女子,又怎么能承受得住这种从天而降的失亲之痛呢?
钟沉握着宁暮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脸上,痴痴地看着她,等待她醒来的那一刻。
这时,宫外传来一个通报,让他的心突然跳了一下:“皇上,林统领在宫外候旨!”
“候旨?”钟沉将宁暮的手小心地放入了温暖的被褥之中,看了她好几眼,见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这才放心地离开床榻边。
他来到前殿,见到了匆匆而来面圣的林茂,摒退了其他下人。
“皇上,今日问斩许淮生的法场被劫了。”
钟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数倍,他又惊又喜,又有些愤怒,急声问道:“怎么此刻才来禀报朕!”
林茂一脸焦虑,仿佛刚从死里逃生一样,当即单膝跪下,说道:“皇上恕罪,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便没有及时上报!”
钟沉说道:“你起来,此事错不在于你。朕命胡申和钟鼎负责监场,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这里两个老家伙倒是安安静静,一点消息也不往宫里回报!”
“被什么人劫走了?可曾有下落?”钟沉问道。
林茂摇摇头,说道:“此事恐怕不好追查,我赶到法场时,人已经被劫走,听胡大人说,来劫法场的有好几人,身穿黑衣,看身形,应该有一名是女子。”
“女子?”钟沉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光,似乎想起了什么。
“自我朝开创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劫法场,这帮黑衣人的胆子倒是大胆。林统领,朕命你立刻去追查此事,先不要声张。”钟沉认真地嘱咐道。
“是!”林茂道,“皇上,我听说梅妃娘娘。。。。。。”
钟沉叹道:“现下已经无碍了。”
林茂点点头,道:“皇上,那我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