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臣女见到的那件!”四小姐惊惧的瞪着所有人。
桑梓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太后,太后收到她的暗示,厉声道:“叶家胆子越发大了!叶威琰以为还能仗着昌平公主做靠山,去为所欲为吗?”
四小姐张口结舌,太后的质问她不懂,也不明白。到底只是不到十二岁的孩童,本来竹衣一事,她已经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被太后质问,更是甚么话也说不出口。
叶元氏护犊心切,忙道:“太后明鉴,此事必定有人做了手脚!”
“手脚?”太后连看都懒得看她。“你是说哀家冤枉叶四小姐了?”
三小姐和四小姐密谋的这件事,叶元氏从头至尾都知晓。也可以说,是她通过大夫人默许了四小姐的行动。她也以为是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竟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深深弯下腰,叶元氏额头贴地,冰凉的地面激的她一个哆嗦。
“太后,臣妾绝无此心。”
太后凤眼挑起,犀利凛冽,几十年的后宫生活造就了她如刀割的目光。叶元氏这般冷静的人,也不免为之一颤。
“当年叶家虽为外臣,却为先帝爷鞠躬尽瘁,才获封了承恩公。先帝眷顾,将最爱的公主昌平公主许之。虽说公主已仙逝,但你们叶家,未免也太嚣张跋扈了!堂堂淑仪县主,岂可容你们肆意污蔑?!”
太后这话说的重,叶元氏连连叩头却不敢轻易回话。她以为此事能在皇后处压下去,更何况,当时四小姐笃定那竹衣定是先帝小库房珍品,为何此时成了普通的,连仿制也算不上的衣裳?
叶家本不是世代贵族的世家,如今更在风雨飘摇中,朝廷多少言官盯着这个因昌平公主而真正崛起的世家,更有无数贵族眼红眼热。叶元氏心乱如麻,看起来太后是动了真格。
“懿亲王妃到。”
桑梓看见叶元氏明显松了一口气,当即拧起眉。
叶桑憬任何时候都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娇怯怯的入内,满眼含笑,“妾身入宫探望太后,闻得太后在皇后处,这不一并来拜见了。”
底下一溜跪着的她叶家的人,叶桑憬瞧都没瞧。
皇后示意她坐下,“你今儿个怎得好兴致?”
叶桑憬笑道:“随王爷一同进宫的。这个时候,王爷陪皇上下棋呢。”
太后面色缓了缓,还算客气道:“桑憬来的正好,你这妹妹,你可还管的了了?”
四小姐见到大姐,更是哭得没了人模样,爬到叶桑憬脚边,依依切切道:“姐姐,姐姐可救救妹妹吧!妹妹是被那个贱妇冤枉的!”
叶桑憬扬起手就给了妹妹一耳光,把个小丫头打的瞬间收声。
“妾身没能管好妹妹,是妾身的过错。若太后和淑仪县主怪罪,便怪罪妾身好了。”
声声的自责,音色的软弱,谦恭的态度。叶桑憬这个王妃果真是镇得住王府的。
皇后不言语,一双槁木般的眼只看着太后,太后弯起凤眼,似笑非笑。
“桑憬,你家妹的确需要好好管教管教了。既然闹到了坤凤宫,又涉及到哀家的淑仪县主。该怎样做,哀家想听听你的意思。”
四小姐天真的望着家姐。她还不懂其中利害,以及……她以为,她的家姐必会排除万难保她。
“家妹尚小,难免误听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