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跪下来谢恩:“妾谢太皇太后恩典。”
宴席散后,冯润回到汀兰宫没多久,太皇太后就差人送来了狐皮子斗篷。
双蒙捧起狐皮子斗篷来看。
“按理说,狐皮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但太皇太后打赏给主子的这件狐皮子斗篷,狐皮子是通体的白色,一丝杂色也没有,虽说不上是独一无二,却是不易寻着,挺是珍贵。”他喜滋滋道:“可见,太皇太后对主子极是厚爱,与别人大不同。”
冯润嗤之以鼻。
厚爱?不外是诱惑她人心,还有做给别人看的道具。
谁知道太皇太后的用意是什么!冯润猜不透,索性不猜,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冯润脑海里,忽然有一个整蛊高贵人的法子。
冯润没否认,她是一个心胸狭窄小气巴唧的人,没有宽宏大量的胸怀原谅一个无故对她恶言相对人之心。
不是说,忘恩负义是小人,有仇不报非君子吗?
她就是要做君子!
她就是有仇必报,那又怎么着?谁让高贵人这么不自量力,偏偏拿一颗鹌鹑蛋往她的巨石上撞,活该她头破血流。
冯润让落依找来王安,对他道:“你去跟高贵人说,说太皇太后赏给我的狐皮子斗篷我很喜欢,一个晚上都穿着,挺得瑟对着镜子左顾右盼。你再跟高贵人说,说我骂高贵人是什么东西,在我眼中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高句丽婢,哪像我,出身于显赫之家,才配穿上这么雍容华贵的狐皮子斗篷,而高句丽婢,哪怕是白日作梦,一辈子也梦不到穿上。”
王安不敢问为什么。
一迭声道:“是,主子。”
三天之后,冯润让双蒙到宣光殿去偷偷打听,拓跋宏有没有答应高贵人,给她做一件白色狐皮子斗篷?
双蒙很快回来了。
拓跋宏还真答应高贵人,给她做一件白色狐皮子斗篷,还答应了高贵人,白色狐皮子斗篷要跟太皇太后赏给冯润那件一模一样。
双蒙说,办这事的,是双二。
冯润罚跪罚抄结束后,双二回到宣光殿。不知为什么,就得不到拓跋宏重用了,另外一个叫白整的内监,替代了双二。
此时的双二,在宣光殿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找人做衣服,不外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是小内监的职责。如今落到双二头上,不知道是双二不受拓跋宏待见,抑或,为高贵人做白色狐皮子斗篷,在拓跋宏心中,是件事关重大之事?
“主子——”双蒙忐忑不安:“前些日子你被罚跪罚抄跟双二弄虚作假之事,是不是被主上知道了?”
“不可能吧?”冯润也疑惑。
她罚跪罚抄是在大厅内,当时除了双二,还有双蒙,加上落依秋儿,别的人都不准靠近大厅,按理说,拓跋宏不可能知道此事。
难不成,拓跋宏有通天眼顺风耳不成?
如果拓跋宏知道此事,会不闻不管?
不过也难说,拓跋宏是个心机男。做事出人意料,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谁知他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冯润心中也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