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礼什么都想明白了,也不在乎了,这一会他先把心里的疑惑问个清楚。
“千金不诊?”顾倾城捂着手绢子乐,这世事上,她就没见过谁真的会跟真金白银过不去。
什么清傲,都是没吃过没钱的苦。等到他饿上两天,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清傲?呸,那是病,先给自己个儿治治吧。
“你说的这个清傲的宋思邀,确实清傲,”顾倾城点了点头,拍了拍腿上的瓜子皮,笑眯眯地说:“他还真是不卖身的,只卖艺。所以嘛,我就没给他钱,他也就不清傲了。”
“呃?”胤礼听得糊里糊涂,她这说得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还不懂?”顾倾城摇摇头,这皇家的人,脑子都是木头作的吧,听说,康熙帝教导儿子,六岁入上书房,开蒙头一件事,每一篇文章,别管是三字经,还是千字文,读一百二十遍,写一百二十遍,再背一百二十遍。这么多遍下来,一遍也不能少。
顾倾城望着胤礼光光的月亮门,可惜的摇头,可惜呀,这年纪轻轻的一个个都给背成了傻子,一点脑子都不转了,她心情不错,索性就给他说明白吧。
“宋思邀独生儿子,今年一十七岁,己经是花倾楼的熟客,前几天,吃多了酒,砸了一个杯子。那可是宋代汝窑产的白瓷,有钱都买不着,就是皇子也得照价赔呀,所以,宋思邀,就代子还债了。”
“啊——”胤礼眨了眨眼,完全不敢相信,一张大口张得大大的,里面还刚塞了两只花生仁进去。“宋代汝窑的白瓷?”
他怎么记着,四哥最喜欢的一只杯子就是宋代汝窑产的白瓷杯呢?真是好巧呀。
胤禛转过眼睛来,看了顾倾城二眼,淡淡的移开了眼。
顾倾城甩着手帕子娇笑着,这宋思邀确实是有几份脾气,放在青楼里,也是个只做清客,不肯接客的硬性子,可是,他想不接就不接了?呸,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一只胤禛摔了的白瓷杯就让他老实了不是。
别人家九代单传的子息,总不如自己家的独子重要。
良心?清傲?算个屁呀!男人哪来的忠诚,那是背叛的筹码太低,就像那女子也没所谓的坚贞,那是对她的诱惑不够。
顾倾城就相信一件事,这世界上能用钱摆平的事儿,真还不叫事儿,用女人摆不平的事儿,才叫事儿呢。
“那这件事你怎么了结呀,这些皇亲们,没有一个是傻子,这丹药买回去,一个月后不怀孕,你还能把这十个名医派去,再把她们忽悠一回?皇家们看的可是御医呀。”胤礼是真急了,抱着桌子腿,就不松手,急红了眼。
“你怕什么?”顾倾城横了他一眼,媚眼上勾,分外的妖娆。
“我,我——”胤礼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说他怕什么?他还不是为她着急嘛。
“没事儿,你放心地看戏!”
顾倾城的目交转而放在了看台上面,这一会的的功夫,价又提上去了。
老郑亲王这是搏命了,“三十万五千两!”
他这一声喊价后,花厅里沉默下来,没有人再出价了,老郑亲王一脸笑意,松了口气,正要安排长随上前交钱,写单据,取药。
突然间,从包厢里传出一句娇蛮的声音:“三十万六千两!”
花厅中腾的一片沉寂,老郑亲王双目赤红瞪向厢房,像是只野兽,恨不得冲进去把里面的人撕碎了一样。
“三十万七千两!”郑亲王咬了咬牙说。
“三十万八千两!”还是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