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笑的没心没肺,单手摸着他的唇边,刚刚的那朵酒窝就像佛祖手中的那朵金婆罗花,“爱新觉罗胤禛,我在乎的是,倾城天下。”
“你也不在乎爷吗?”
“那爷,你不在乎银子吗?”顾倾城笑得张扬,单指抵在他唇前:“对爷来说,顾倾城是银子,爷爱银子,所以也在乎倾城,对顾倾城来说,爷是天下,所以也在乎爷。”
胤禛看了她很久,终于又是展颜一笑。
“爷,你笑起来,好看死了,人也年轻呢,这一个酒窝,我很喜欢,再给我笑一个。”
“顾倾城,你是爷的钱,你还没看明白?那不是酒窝,是钱窝,想看吗?拿银子来。”
舟渐渐的行走在山水之间,江南的烟雨渐行渐远了。
顾倾城娇艳的笑着,江边的黑影再也看不到了,那一曲笛声也听不到了。
只是,这江南的坟子肉,真是要飞到大清的紫禁城了,不知道她这天下第一名妓,和那反清复明的名士,哪一个血更硬,能经得起那一管蚊子肉呢?
真有趣呀,要不说,人活着就得活长久点,什么都能遇到,比那青楼卖笑可有趣多了。
顾倾城拿起另一只幸福包,掀起面纱下摆,小口小口咽进口中,幸福双,都是人自己想出来的罢了。
这幸福哪有成双的,幸福呀,就是那冰上行舟,如覆薄冰——
回到京城别院,胤禛急匆匆地又去办事去了,李卫这一次没再留下,紧跟着他一起走了。
江南的事了了,他也不用再担心顾倾城的安全。
顾倾城坐在自己,天色渐渐黑了,一点点红色烛花,一闪一闪照着窗明妆台,顾倾城拿起剪刀,剪了一剪,烛火一瞬间一灭一明,照着。
“行了,你跟了我一路,出来吧,你不累吗?”
夜黑风高夜,总得有点事发生吧,顾倾城笑笑的看着窗外。果不期然,她这一句话说完后,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外,翻身跳进屋里,动作利索,没有一丝停滞,显而易见,也是个练家子。
用李卫的话说,那就是江湖中人。
可是,江湖事,找上她这个名妓干什么?她可是从了良的庶福晋呢。所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能躲得开呀。
顾倾城瞟了来人一眼,笑了笑,自在的坐在座椅上,伸手端起一杯茶,向着对面的座位上推:“坐!这茶,是西湖边上的极品龙井,你从江南来,想必是最熟悉这个味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江南?”来人冷冷的说,也没让,坐了下来,剑眉星目,虽说黑布蒙着看不清脸,但是只说这眉眼身量,也看得出是个极俊逸的男子。
“我刚不是说了嘛,你从江南跟着我来的,唉,看你这么年轻,怎么也跟我们家老东西一样,人老耳背呀。”顾倾城甩了甩帕子,笑着看着他。
“老东西?”来人似是吃了一惊,重复了这三个字,“你说的老东西,就是皇四子胤禛?”
“对呀,他那把年纪了,可不就是个老东西嘛。”顾倾城不在乎的说。
“呵呵,你还真是特别,早听闻四王爷面冷心狠,想不到,他还能容得你这样的女人带在身边,还带到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