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雍亲王府
胤禛一个闷哼,翻身惊醒。
四处环视,黑漆的夜里,熟悉的房间,正是他的卧室。
不知道为何,这几天他一直在作噩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无边无际,寂静无声,他怎么走,也走不出来。
比夜还黑,比死还冷。
他一直在里面徘徊着,仿佛里面有一个他舍不下的人,他舍不得离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一直在无边的走着。
擦擦额前的汗水,他平复了急促的心跳。
这几日总是如此,他心口仿佛被巨石压着,压抑,烦燥,空虚。
胤禛无人再叫人侍侯,自己宿在了书房。
抬首望月,离天亮还早,胤禛,把不安丢在了一边。
考虑起近日的朝堂局势,心情愈加烦闷。
康熙爷一生圣明,杀伐决断,乾坤独断,为何就是对他那个二哥,这么犹豫,硬是对他的奢侈无能,视而不见?
现在太子哥可是得志,领得差使全是肥差,卖官鬻爵,搜,收受贿赂,除了正经差事不做,其他的事,他算是全做齐了。
京城坊间现在提到太子,就会偷偷给四个字:不堪大用。
胤禛,眼眸精亮,唇带嘲弄,太子哥最近对他也是不错,扬州瘦马,古董珍玩,全都塞到了他府中,对他的防备之心倒是淡了不少。
胤禛冷笑,欲先取之,必先予之,有个词是捧杀,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太子哥当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真要废了,康熙爷不忿,天下也不忿,此刻不到时侯。
胤禛活动活动右臂,隐隐还有丝抽痛,鄂尔泰那个死小子,下手真狠,让他作个样子,他却把他当沙包打,几拳下来打得他膀子生疼。
胤禛暗笑,他不过是取笑了几句,他怕老婆,一见到福晋腿就发软。
那小子就恼羞成怒,借着这个机会,把他好一顿打。
真是的,胤禛暗骂,等下回,他一定要把他弄醉扒光丢在京城名妓的床上,看他还敢这么嚣张。
名妓呀……
胤禛冷脸一滞,名妓还是算了,一个顾倾城己是妖孽,他都收服不了,别再把他的左右手,再给带歪了。
胤禛换了换手中的笔,脑中想着鄂尔泰带来的新消息,太子哥野心见长,明显是等不下去了,手都伸到军营里去了。
哼,胤禛冷笑,伸就伸吧,伸得越长,揪起来越容易,老爷子还在,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拉党结派,树立势力,威胁到皇位时,老爷子也不会再容忍。
皇家哪来的永恒的亲情,只有永恒的利益。
扬州盐道衙门刚空出个缺,这几日活动的人不少,太子哥想必不会错过这个敛财的机会。
哼,看来要让李卫派人走一躺了,先安个钉子过去,到时会有奇效吧
几番盘算后,胤禛略沉了沉心,现在还不能急燥。
静寂中,他听到房外的敲门声,宿在书房时,他不喜有人在旁边看夜,把人都远远打发了的,自己人是不会的来。
也只有那堆后院的姬妾了吧。
哼,是谁半夜里找了来?可是没有规矩了,真把他当成是荒淫无道的废物了吧?
眼里含着厌恶,嘴里却是吐出醇厚磁性的嗓音,带着慵懒:“进来吧。”
抬眼一看,正是松伊,胤禛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脸上却荡着春意,勾勾手,“快来,松伊,爷正想着你妖娆的小身段呢。”
松伊媚笑着贴了上去,娇笑着道,“爷,松伊听得,你今儿个独宿书房,心里心疼,冒昧着来看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