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停车,我叫你停车!我不去!”林夏夏发疯似的开始砸车门,奈何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个地方,她不能去,她不敢去,突然脑子里白光一闪,她知道了,为什么苏亦寒今晚这么反常?她想起来,今天是苏亦晴的忌日。
作者有话要说:
☆、深更半夜
“吱”的一声刹车中在夜色响起,车子直直装上路边的花坛,索性只是车头撞上了,人毫发未伤,苏亦寒下车冷着一张脸将林夏夏也拽下来。
林夏夏看见周围的阴森死活不肯进去,双手用力抱着座椅不肯下来。
苏亦寒冷笑一声,用左手拉着她冷硬着低吼:“你给我下来!”
林夏夏望着路右边门口那几个大字,有些崩溃的嘶吼:“你别带我进去!我不去!”
看见墓园那两个字,她害怕,她没来过这里,她从来就不敢去到苏亦晴的墓地,当初苏亦晴被盖上白布前,她都没有勇气去见她最后一面。
天空似乎也被着气氛感染,狂风突然席卷而来,天空中滴落下的雨打落在苏亦寒的脸上,那张锋利的脸上,布满冰霜,他直接将林夏夏打横抱起,大步朝里走去。
林夏夏失声尖叫,反应过来后,猛地挣扎,手紧握成拳用力捶着苏亦寒的胸口,带着哭腔开口道:“你放我下来,我不去!我不要去!”
苏亦寒嘴角勾起一个冷然的弧度,毫不留情将在哭喊中的林夏夏扔到地上,俯视着她说:“刚才不是玩的很开心吗?你怕什么啊!”
林夏夏倒在地上,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带来些许疼痛,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一路向下,整个人狼狈不已,她只能大口大口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苏亦寒突然蹲下来,用手紧捏着她的肩膀,对上那双水眸,猩红着眼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的心被狗吃了吗?你居然还可以欢歌笑语?你不怕吗?你不会做噩梦吗?”
说着松开手,大力将她摔到一个墓碑面前,用右指指着上面的照片说:“你看看她,记得她是谁吗?你还记得那些事吗?你还记得那个天天跟在你身后喊你姐姐的人吗?”
林夏夏抬眸对上黑白照片上那张单纯的笑颜,有些你以为忘记的事,汹涌流出,她纤细的指尖抚上那张照片,是她懦弱了,是她胆子太小了。
忍着胸腔里传来的痛,慢慢站起来,对上苏亦寒那双似乎染雪的眸子,淡淡的说:“我记得,我全都记得,可是忘记的人似乎是你。”
说着又向前走了两步说:“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你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到我身上,可是你忘了,没有你就不会有那个时候无礼的我,所以你没比我干净多少!不要搞的是我欠了多少似的”
他步步紧逼,不给她一丝退路,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人呢?她不是圣母,她也并非铁石心肠,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刚好时机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对吗?”
“对,你活该!”
苏亦寒不怒反笑:“是,我活该,谁让我那个时候瞎了眼喜欢你,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是对的,你就算拿刀子把你的救命恩人杀了,也只能怪那个人救你的姿势不够完美”
林夏夏理了理湿透的头发,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听着苏亦寒着嘲讽的话,将心中憋了两天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你这是算什么意思?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你干脆拿根绳子把我勒死算了,你大仇得报,眼不见为净。”
“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不敢?还有你苏亦寒不敢做的事吗?我从来都没质疑过你的心早就烂的发臭。”
林夏夏是个冲动的人,有些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动脑子,她也不会看人脸色,就像是现在她没有看见苏亦寒的脸有多难看。
苏亦寒低低笑了两声,垂下眼帘挡住了那无尽的忧伤,缓声问道:“我的心烂的发臭?恩?”
林夏夏微微一愣,点头说道:“不是吗?”
“好,我就让你见识心黑的人做出的事!”
苏亦寒扯过她的细腕,浑身带着黑暗的气息,将她带出去,扔到车的座椅上,双手撑着椅背直视着她说:“你等下可别要死要活的。”
“啪”的一声大力关上车门,朝海边呼啸而去,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没有停歇的意思,仿佛是要将这个世界洗个干净,林夏夏现在反而一点都不害怕,她看着绷着脸开车的苏亦寒,心里异常轻松,今天是苏亦寒回来后第一次将怒火表露的这么明显,这一次是她赢了,不是吗?
十分钟的路程,苏亦寒硬生生开了五分钟就到了,夜晚的大海不似白天那么美丽,昏暗的灯光下,波涛汹涌中,仿佛是死神降临。
苏亦寒打开车门,拽过林夏夏的手一声不吭向海边走去,他走的步子太快,林夏夏踉跄的跟在他身后,急急开口问:“你想干什么?”
“你怕了?”苏亦寒突然顿住脚步,阴桀的望着她问
雨夜下的林夏夏浑身早已湿透,深秋的风吹的她一张小脸发红,眼圈红红的惹人怜爱,她深吸一口气哼声道:“我不怕。”
“不怕就好!”话音刚落,苏亦寒就大力揪着林夏夏的头发,将她的头按入海水之中,雨中的两人纠缠着。
林夏夏感觉整个头皮都快被扯下来,胸腔里的窒息感让她的头不断想挣扎着,冰凉的海水刺激着毛孔,苏亦寒的声音从头部上方传来:“你不是要我杀了你吗?你好好感受感受死亡的味道,别挣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