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婆子消息灵通,早就得知孙氏进了霓裳馆,唯恐事情败露,一颗心早就提了起来,在自己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而又害怕。
凤九歌的手段她自然是知道的,自己得罪了她,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
她懊恼,后悔,后怕,担忧,许多情绪一起涌上来,令她愈加心惊,坐卧不宁。
当初自己真的不应当一时脑热,寻孙氏应下这笔交易。
一是因为贪财,二是因为,与花千树的过节。
她眼见花千树与凤九歌走动密切,唯恐再一飞冲天,将来真的有了本事。那么自己在这霓裳馆里,可就没有一席之地了。
所以,她绝对见不得花千树的好。
虽说,花千树对于香胰子的制作把控得严格,外人不能出入,但是,她能看到运送材料的车在后院附近进出!
只要自己能摸清每日里运送的原材料,掌柜的不是也承诺说要给一千两银子吗?
一千两对于她而言,无疑就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而且,自己从未靠近作坊,花千树与凤九歌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
她计较一定,就开始留心那些进出的推车,有意无意地上前搭讪,趁着伙计不留心,查探里面的东西。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来二去,还真的让她摸了一个七七八八。
方子递出去,京华斋果真信守承诺,给了孙氏一千两银子,按照两人的约定,她分了一多半。
紧跟着,花千树的铺子出了事情,这令她心里甭提多得意了,走路带风,很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
可惜,好景不长,孙氏很快就寻到她,愁眉苦脸地讨要那一多半银子。
她是燕口夺泥,佛像剥金的主,到了手里的银子怎么可能再吐出去?
她立即一口否决了,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查找出原因所在。
寻人去铺子里生事,这是她的主意,让挽云出面谎称面部溃烂,也是她从中作梗。
结果,自己就一步步中了花千树的圈套。
挽云消息闭塞,并不知道,她却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京华斋的手工作坊里出了事故。
思前想后,越想越怕,她最终一咬牙,决定带着积蓄远走高飞,携银私逃。
计较一定,便立即收拾了细软,想要溜出去。
一开门,就被凤九歌与花千树堵住了去路,冲着她笑得极凉。
她双腿一软,立即跌坐在了地上。
凤九歌一个字也不多说,冲着身后侍卫招手:“给我将她捆起来,送去京兆尹衙门,状告她勾结京华斋,窃取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