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让自己给他讲故事,真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若是传出去,会不会令吟风等人笑掉大牙?
也难怪挽云每次都惺惺作态,乱了发髻,做出一副“承受恩泽”的样子。
真的很伤她作为女人的面子,尤其是她这一副祸国殃民的好皮囊,怎么就成了摆设了?她一路之上还曾胡思乱想,假如夜放要对她如何,自己是应当半推半就呢,还是誓死不从?
又一次自作多情了,惭愧惭愧。
夜放闭着眸子等了片刻,见花千树这里没有动静,就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怎么?不行?”
“不,不是。”花千树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我只是在想给王爷您讲什么?《水浒忠义志传》行不?”
“这是什么故事?”
“就是讲一群梁山英雄草莽反抗朝廷欺压,揭竿而起,替天行道的故事。”
自己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夜放摇头:“反贼。”
花千树一噎:“那就《薛平贵征西》?”
“那个你们众口一词认为的负心汉的故事?”
略一顿,还是老实点头:“是。”
看来霓裳馆里的风吹草动还真的是瞒不过七皇叔。
夜放突然又睁开眼睛,带着不悦:“为什么不讲你今日讲的故事?”
“我以为王爷不信鬼怪,不喜欢这些磨磨唧唧的情爱故事。”
夜放向着床榻里面挪了挪,一伸手,拽住花千树的手腕,跌坐在自己身边:“坐着讲。”
花千树离他极近,他身上龙涎香的气味混合着男人的阳刚之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端,一时间就乱了思绪,不知从何讲起。
她觉得喉咙有点发痒,清清喉咙:“就说是在以前,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姓宁,名叫釆臣。这,这书生”
“你磕巴什么?”
被你吓得呗。
这话差点就脱口而出。
花千树努力稳稳心神,令自己不再那么紧张,继续开口,逐渐也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变得流畅:“书生坐怀不乱,仍旧专心致志地看书。”
“这跟你适才讲的不一样。”夜放又突然出声。
花千树顿时卡住,他怎么知道自己与适才讲的不一样,难不成偷听了?